個……不止,至少有十個,全都是湘家的術士。強到將周圍的空氣都給隔絕了起來的結界,好像一堵鋼板那樣的擋在彼此之間。陸哲月環顧四周,沒有任何可以逃走的道路。
他終於被式族人給抓到了。
陸哲月倒抽了一口冷氣,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這麼多年以來的躲藏,他很清楚若是自己落入式族的手中,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他輕輕的推過紫燁的肩膀,要他到白鷲那邊去。
「我不要。」
「紫燁乖,去那邊,聽哥的話。」
紫燁拉著他的袖子,不肯放開。陸哲月又摸了摸他的頭,對他淺淺的一笑。
「哥沒事的。」
「我幫你殺了他們……一下子就好了……哥,你不能跟他們走……」
「乖,別殺他們。紫燁最乖了,哥最喜歡紫燁,你要幫哥照顧小羽。知道嗎?」
「不要……你不要這樣子……」紫燁的眼淚浙瀝嘩啦的掉了下來,他才正看見陸少悠所留下的那塊血泊,轉眼之間,竟可能會輪到了陸哲月變成那樣……
「我不要你走!你們都這樣,我不要理你了——」
「你是男孩子啊,不哭。」
「嗚哇啊啊啊啊——」
紫燁扯開了嗓子嚎啕大哭起來,陸哲月伸手替紫燁抹抹眼淚,但眼神卻望向了躺在白鷲懷裡頭的陸羽,如果可以和他說些道別的話就好了,不過已經沒有關係了。
如果子宣知道自己是因此而死,應該也會接受吧。
他硬是將哭啼耍賴的紫燁推到了白鷲的手邊,給他牽好。紫燁畢竟不是人類,為了讓自己逃脫,要他殺掉湘家的這些術士,他根本不會有太多的罪惡感,可是他不可以讓紫燁這麼做,因為他們是無辜的。
走在那群術者最前頭的,是一名穿著舊西裝的老者。陸哲月望著老者,戴著厚厚的眼鏡的他,看不見鏡片下的神情,他記得這個人,子宣曾告訴過自己有關於他的存在,這名老者是湘家的重要人物,也是一個死守傳統的右派人士,老者的左手之中,提著整串用黃色符紙與紅線所揉成的咒鎖,朝著陸哲月面前走來。
紫燁哭個不停,哭得白鷲心裡也慌了,他蹲下來,將小羽的身體半倚在地上,好讓自己空出一手,把紫燁摟進懷裡頭尖叫哭泣,他望著眼前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他知道事情不妙。
老者的右手,拿著的是一把漆成了紫色的古木短劍。
老者用紅繩搓成的繩鎖套過陸哲月的脖子,陸哲月毫無掙扎的閉上了雙眼,然後老者將那把木劍捅入了陸哲月的胸口。
「唔……」
隨著拔出的劍鋒,陸哲月咳出了整口的血,被木劍所切開的傷口,血流不止,很快的他便覺得暈眩,無法站直的攤軟跪倒在地。
湘家的年輕術士一擁而上,將他自現場架離。
接到電話的時候,陸羽的爸媽簡直不敢相信。特別是陸羽的母親,她簡直就是氣到瘋掉。
前幾天因為陸少悠叛逃的事情,害得陸羽被本家帶去訊問,她就已經大大的發飆了一次,吼著叫陸羽快點回臺北,可是本家吩咐陸羽不可走遠,打包回臺北的事才暫且作罷。
而且為了不影響兒子的心情,她委屈的不講話,安安靜靜了好幾天深怕給陸羽帶來壓力,卻沒料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頭,就出了第二次的事情。
氣得陸家媽媽行李一拎就直奔花蓮,陸家爸爸回到家時,只看到桌上丟了張字條,叫女兒和老公自己去找東西吃,可是當她人到花蓮的時候,卻發現陸羽根本就不在本家裡頭。
這次帶走陸羽的是湘家的術士們。帶頭下命令的,正是當初為陸羽送來推薦信的湘家長老湘陽。
就算這次的事件,講好要由角色較為中立的湘家來處理,但現在想想,還真是有些不對勁。其他人也許不會這麼覺得,但陸家媽媽很快的就將整個事件與湘陽聯想在一塊。
乍看之下,湘家的確和這件事沒有直接的關係,若要硬扯他們之間的關係,那大概只有湘家替白鷲寫推薦信這件事。
而且當天替陸羽送來推薦信時,湘陽老前輩雖說是「想見見百年難得的人貌式神」因此才親自前來,還以護法祈福為由,向陸羽要了一把頭髮。可是現在想想,他幹嘛這麼好心替一個剛見面的毛頭小子祈福?
陸家媽媽只能說,他才不可能是要祈福這麼簡單。
之後的湘陽老前輩,便三番二次的插手有關於陸羽的事情,他才不是那種吃飽沒事幹的老人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