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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鳥不太甘願的啄過紫燁的手之後、振翅飛去。
似乎察覺到接下來會有有趣的發展,紫燁的心情一下子變好了起來,遠遠的觀察著姜子甫的舉動,追蹤著他的氣息,忽然覺得他看起來也沒有那麼討人厭了。
陸羽和表哥拿過白鷲的筆記本猛看,雖然得知了那個少年的名字還有一點點的資料,但好像惹得白鷲有點生氣。
這也難怪,白鷲到現在為止仍然不能順利的開口說話,雖然陸羽的媽曾經介紹白鷲到社群大學去上了幾堂的手語課,還逼著陸羽要陪著一起上課,可是到現在也才教了些基本的東西,要溝通是不可能的。所以那本筆記上寫的不光是白鷲平常的生活記事、還有他和別人的對話,平常白鷲是連陸羽都不給看筆記的。
「白鷲對不起嘛——我真的沒有看到別的東西,你不要生氣了嘛。」
頭一次見到白鷲這麼不開心的皺著眉頭,就連陸羽誠心誠意的合上雙手向他道歉,他都要過了二、三十秒才心軟的轉頭回來。陸羽自己也知道錯了,不管自己還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上坐著,就整個人往白鷲的身上抱過去;從沒見過白鷲這麼生自己的氣,他也心慌了起來。
望著陸羽對著自己猛道歉,白鷲的心裡也是越來越難過,反而覺得做錯了什麼事的好像是自己才對,摟過陸羽就把他抱在自己的胸前不放。幸好這裡是醫院走廊,這樣哭著抱在一起的晝面並不會太引人注目。
原以為自己已經看習慣的姜子甫,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也覺得這兩個人真是蠻好笑的……不過,既然吳亞渝好像沒有要逃走的意思,也曉得他們不是壞人了,他也想安心的休息一下,不然明天恐怕會沒有開車的體力。招了計程車把一行三人全載回了嬸嬸家,卻才發覺嬸嬸還沒來得及給陸羽和白鷲準備房間。
「陸羽,你要來我的房間睡嗎?不過我房間只有單人床,我看看……你和白鷲睡床上吧,我打地鋪好了。」表哥說道。
表哥在嬸嬸的家裡有著自己專用的房間,但這間房間原本就是客房;所以嬸嬸家已經沒有多的客房可以給陸羽和白鷲睡了,只能在表哥的單人房裡擠一擠。
「不要吧,表哥你睡床上啦,我和白鷲睡地上就好了!而且……噯,白鷲你要不要睡客廳?」再說表哥的床是單人床,陸羽看樣子也覺得擠不下,兩個人睡地上還比較合理。
「為什麼要睡客廳?不太好吧。」
嬸嬸家客廳的椅子是那種老式的古董椅,上頭還有鑲乘涼用的翡翠板,在這種天氣睡那種椅子,恐怕會有冷死的危險。而且在房間外都是穿拖鞋或是不脫鞋的,所以睡地板實在是行不通。
「可是……我怕他吵到你啦。」陸羽有點為難的解釋道。「白鷲他最近會一直說夢話,也聽不懂他在講些什麼,不過很吵就是了。白鷲你說對吧!老是吵得我睡不好覺。」
白鷲聽著陸羽的指責,露出了些沮喪的模樣。
「一直講夢話?」
「嗯呀,平常不講話等到睡著以後才講,你說他奇不奇怪。」
「唔……一直講夢話啊。」表哥磨著下巴思考了起來,「沒關係的小羽,你叫白鷲睡外面客廳會被阿姨罵。而且我現在已經很累了——他吵不醒我的。」
覺得「講夢話」這件事情,說不定和白鷲的特殊能力有關;小羽也許覺得這是很普通的事情,但關於式神的能力,是必須好好的去觀察才能發現的。雖然很想清楚點的解釋給陸羽聽,但現在的姜子甫實在是太疲倦了,只想要好好的躺下休息一下。總之給小羽上課這種事情還不急,改天再說就可以了。
頭一沾到枕頭後,表哥便沉沉睡去。陸羽還是堅持自己和白鷲打地鋪就好,剛洗過澡的白鷲在外頭走廊上吹乾頭髮後才進來房間裡,身上還帶了些沐浴乳的香氣,靜靜的往陸羽身旁坐下來,臨睡前好像在想些什麼。
「白鷲。」陸羽把棉被往白鷲的身上蓋去,然後找了件T恤給白鷲套上。「睡覺蘿!」把白鷲拉著一起躺下來,白鷲習慣性的把自己的位置往上調些,好把睡在枕上的陸羽往身邊拉近。
「很熱啦!不要抱了。」
扭了兩下不過動不了身;白鷲雖然看起來瘦,但卻是結實型的人,光是一隻手壓在身上就已經重得要命了。不過重歸重、就算現在把他踢開他還是會再黏上來,索性忍耐著不理他。
被白鷲弄到熱得都流汗了,滾了一圈想扳開他卻反而被他壓在背上;睡得實在是很差的陸羽,在半夢半醒之間,耳邊似乎又聽見了白鷲的夢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