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誠心地點了下頭,釋然笑了笑。塵,無須刻意撥之,心若隨塵自能在染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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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校�蠢吹娜肥嗆芫遑範G,絲毫不敢親近他,一味地躲閃在我身後。好在嬤嬤適時尋來,他仿若拾得了救命稻草一般,不再纏膩著我,著急地拉著嬤嬤離去。
而遠空禪師施一佛禮後也轉身告辭。那翩然身姿,落入眼中,卻似實為沉重。
空落的禪院,我與胤禛相視而立,彼此明知對方此刻心中所思,卻是萬籟皆寂;惟聞鐘磬聲聲。眸光交會靜默無言的瞬間,我起唇輕笑,近了一步,淡淡地問道:“四爺,是否要去前殿向密嬪娘娘請安?”後宮的規矩,妃嬪和成年的皇子理當迴避,只是如今身在宮外,既已被胤校�萍��羰強桃獗苤��誒袷�嫌值降資遣煌椎摹�
他聞言頜首。
我腳步輕移,行在其前。他隔著一人身的距離,尾隨其後。寂靜迴廊,忽爾間,只聽他緩緩開口問道:“小十八,好象很膩你,很聽你的話,是麼?”
我滯了腳步,驀然轉首,蹙眉問道:“那又如何?他不過還是個孩子,剛才的話未必聽到,即便聽到也未必能懂?”
“你可知道方才的話若是讓別有心意之人知道,後果會如何?”他身影未動,風拂起長袍衣角,彷彿揚起那身上隱透著的三分寒意。
我一怔,冷寒之意泛上心,仍是偏首淺笑,反問道:“那麼請問四爺,您相信剛才那遠介和尚的話麼?”
暗眸一深,他笑意暗蘊,盯視了我片刻,沉緩道:“虛即實;實即虛;亦虛亦實;即虛即實。”
我無意在此於其繞口令,可是他的話外之音,我清晰了悟。而他不急不緩,偏身側對向我,眼光遙望遠處高聳的鐘樓,微眯雙眼,眸色迷離悠淡。我陪站一旁,更是心中所思甚重。
“若是呢?”他突然轉頭,對上我的眼睛,“若是真的,你可擔憂過,若是那被瘋和尚言中,那麼你所嫁之人必是當朝太子?”
本就被他猛一回頭小驚一下,見其一副略帶戲謔卻又正經沉重的表情,我頗為不悅,不加思量地撇嘴冷笑而答:“誰能料定這天下必屬於當朝太子,乾坤挪移,一切不過是未知定數。”
話音甫落,不及防範,卻已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他微一上扯,迫力之下,我不由地屈身迎向前,看似曖昧的間距,仰頭抬眸所對,全然沒有半點溫存之意。那冷瞳迸著令人幾乎窒息的凜冽完全凝結脈動中鮮紅的血液;叫人由心駭到周身毛細孔。
“這樣的話,今後半個字都不許再提及,”他掀起薄唇,一字一頓,“否則,莫要說是你性命不保,亦是會連累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胤祥在內……”
胤祥?!!我楞在當場,他從未如此甚怒,我知他所言的輕重,那時一種警告,絕非兒戲的警告,宮闈之中,他比我更知道那些話意味著什麼。由此,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若不為自己所想,也當為身邊的人考慮。這一 世上,暫且不信那些未卜先知的高人,恐怕只有我能洞悉將來。而眼前人更是不知,未來的帝王寶座將歸其囊中。他雖不知,可是,我知道,他有這個野心。
“菩提涅槃,鳳入九天,你是鳳凰命格,他日必得帝王之心,鳳儀天下,……”
那麼他……顫慄掠過,我愕然地抬頭,迎對上他緊睇著我的雙眸,只是輕輕一掙,腕從起掌間滑落。
“四爺,我從不信佛,”唇邊漾起淺笑連連,漸漸朗朗,意志決絕,“掌紋之說不過無稽之談。我的命不會在這掌紋之上, 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忍不住訝然,冷眸暗斂,微微頜首,卻是重重答道:“那……自然最好……
密嬪雖是未能如願見到遠空禪師,可是好似求得了一支上上之籤,回行館的路上,心情極佳,說笑言辭間亦是不見了幾日之前的沉鬱。我小心地探查,終是放下心來。看來,後院之事胤校�檬侵蛔治叢�蛩�峒啊G萍�嗆⒆釉誄迪崮誆話卜值刈蟊撓姨��路鷦緗�聳巒�吹囊桓啥�弧N也喚�嘈ψ約河谷俗勻牛�茄�蘧形奘�暮⒆傭雜謖廡┥��訊�幕翱峙略緹凸��賜��睦鍩岱旁諦納稀�
至於,遠空和尚和那遠介和尚,剛才的那番話若是走漏了丁點風聲,累及的不僅僅是其身更是會殃及整個寺院,所以他們都必定三緘其口,更何況恐怕我心中清楚,大概,自然有人會幫我做好那善後之事……
一路試圖使得自己心淡定下來,但卻仍如飄零孤舟急於靠駐港灣一般,在這個時候我渴望著,能在第一時間見到胤祥,只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