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亮媽媽在車上搖搖晃晃,看見自己兒子馬上就有救了,整夜的疲勞被搖晃得一乾二淨。劉亮緊緊挀抓住媽媽的手,劉亮媽媽慈祥地笑了笑,自言自語地說:
“強強有救了!”
劉強被送進了廣州市一個三甲醫院。下了車,醫務人員馬上用擔架把生命垂危之中的劉強送進了風溼內科。
風溼內科的醫生護士們已等候在那,對劉強病情采取了一些緊急控制措施,並下了病危通知書。
劉亮媽媽顫抖地雙手拿著病危通知書,剛從絕望中看到了希望,又一下回到了絕望,眼淚撲嗽嗽地從慈祥的臉上流了下來,掉在了通知書上。豔雯不停地安慰她,說這是正常的醫療程式,請她放寬心。
劉亮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豔雯,請她幫忙找最好的醫生救救自己的弟弟,豔雯眼圈紅紅地點了點頭。
豔雯找到了同學的愛人羅醫生,請他幫忙一定要安排一個專家給劉強治療。不一會羅醫生欣慰地告訴豔雯,說給劉強治療的主任醫生,是一個剛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博士,對治療紅斑狼瘡非常有經驗,請她放心。
豔雯馬上告訴了劉亮和他媽媽。劉亮媽媽聽說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博士給自己兒子治病,臉上就像是雨後天睛一樣,頓時陽光四射,看著躺在病床上唵唵一息的劉強,嘴上喃喃地說:
“喝了洋墨水,就一定能治好我強強的病。”
劉亮也掩飾不住內心對豔雯的感激之情,想說什麼,但豔雯的眼神告訴他,什麼也不要說,他剛毅的臉上淺淺地笑了笑。
劉亮在辦住院手續時,遇到了非常尷尬的事,由於走的太匆忙,爸爸交給他的一萬元現金忘記拿了,身上只帶了賣畫的一萬五千元,而住院押金就要交一萬五千元。他急忙找到了豔雯,面為難色地把交押金的事與豔雯說了。
豔雯不動身色地從自己包裡拿出了一萬元交給劉亮。
劉亮驚訝地看著豔雯手上的一萬元,又愕然地看著她。
豔雯笑了笑說,我估計這次來廣州會用到錢,所以就帶了一萬元來。
劉亮接過豔雯手上的錢,彷彿是接過了她的一顆火熱的心,這顆心是滾燙滾燙的,把他的心烤得怦怦直跳,把他的臉烘得紅紅的、燙燙的。
他深情地望著豔雯說:“真的謝謝你了,回頭我還給你。”話語說得有點微微顫抖。
豔雯嗔怪地笑了笑說:“這都是什麼時候了,你還與我客氣!”
劉亮用手把自己頭上的帽簷往上提了提,傻笑了一下,就去交押金了。
劉亮交完押金回來,看見一個四十出頭,身材略瘦弱,身著白大掛的男醫生從弟弟病房出來,穩健的步伐隱含著一種自信,後面跟著豔雯。
豔雯看見劉亮,就向他招著手,劉亮憑感覺這就是給弟弟治病的留美博士。他急忙跟了過去,與豔雯一行來到了醫生辦公室。
博士在自己辦公桌前坐下,用職業的眼光準備看劉強的病歷。豔雯馬上向劉亮介紹,這是給劉強看病的博士黃主任醫生。黃醫生抬起頭,一副精緻的眼鏡架在鼻樑上,透過眼鏡,一雙黑亮的眼睛閃耀著深遂的光芒。豔雯馬上向黃醫生介紹說,這是病人的哥哥。黃醫生面部冷峻地微笑了一下,又低著頭認真地看著病歷。
劉亮有點膽怯而小心翼翼地向黃醫生尋問劉強的病情,聲音非常地小,就像是蚊子在叫,但能感覺出內心的急切。黃醫生沒有抬頭,也沒有回答劉亮地問話,繼續翻著劉強的病歷。豔雯示意劉亮等下問。
窗外下起了霧絲絲的細雨,在春風的吹拂下,溫柔地飄散在玻璃窗上。辦公室內非常的安靜,三個人細微的呼吸聲,發出來的音律猶如是一首輕柔的摧眠曲。黃醫生翻著病歷的“悉悉索索”的聲音,牽動著劉亮的心。
過了一會,黃醫生慢慢抬起頭,那雙智慧的眼睛又放射著迷離的光,他想了想對劉亮說:
“你弟弟得的是系統性紅斑狼瘡SLE,是一種全身性疾病,現在骨骼、心、肺、肝、脾、腎等都出現了病變,情況非常嚴重。”黃醫生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劉亮心也隨之在緊縮,臉部肌肉在抖動。
“好在你弟弟身體素質不錯,有較強的抵抗力,我感覺還是有點希望。我準備不安常規方式治療,在用藥上加重劑量,但存在一定的風險。如果在一週內治療有效,你弟弟就有救了。你為你弟弟祈禱吧!”
“黃醫生拜託您了,無論採取什麼方式,只要能救活我弟弟,我代表我全家感謝您!”劉亮聽了黃醫生一席話,心裡有了一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