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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太子無奈地皺眉:“既如此便算了。”他也是在沒有胃口再吃下去,由人服侍著略洗漱了一番,便帶著三個伴讀去榮德殿聽講。

那位講課的楊太傅年紀不過四十多歲,眼看著就要入閣,學問自然是好的,將聖人的微言大義掰開了揉碎了,由表及裡,自皮到髓,一句話也能旁徵博引講上幾個時辰,蘇劍文是武官世家,雖也讀書,卻聽不得這些東西,只在一旁神飛天外,他旁邊的明玉飛倒能聽得津津有味,唯有太子情形不好,卻偏偏一副亢奮模樣,賈琮心想這莫非又是中了什麼邪術?

好容易挨完了講課,三人陪著太子一起用膳,等到了下午,太子若有什麼不懂的,他們還要再幫著複習講明,當然這些主要都是明玉飛的事,他寫了一手漂亮的蠅頭小楷,密密麻麻寫了一摞紙,挨張給太子講解,大有將上午楊太傅所說的再復讀一遍的趨勢。

太子雖也知道努力上進,精神上卻實在不濟,擺手讓他們先回去:“你們兩個先回去,賈伴讀留下。”

明玉飛和蘇劍文對視一眼,又看了看賈琮,齊齊行禮告退。

等他們走了,太子又把服侍的人都趕出去,只讓許韌在門口守著,方才跟賈琮說:“前些天我聽人說,去年我是中了邪術,眼看性命不保,是你救了我?”

賈琮道:“太子吉人自有天相,便是沒有我……”

“罷了罷了,現在可沒功夫聽你說這些客套話。”太子神情急躁,拉了拉領口,又指著自己的胸膛,“我這裡像有股子火在燒,炙得兩肺都要燃成灰了,成日價頭昏腦脹的,太醫來看,只說是心火熾盛,又得邪風所助,開了好些祛火解邪的藥都不見好,你快幫我看看,可是去年故事不是?”

賈琮點了點頭:“既如此,且容我一試。”他伸手入袖,將風月寶鑑從空間裡拿了出來,對著太子一照,裡面呈現出一副乾屍模樣,只見太子形容枯槁,皺著的肉皮包著骨頭,看上去頗為駭人,另有五個小鬼,分別撲在他的身上,一個蹲在頭上,將爪子伸進頭顱,舀著腦漿子喝,一個附在臉上,四目相對,攝取神氣,一個撲在嘴上,口舌相接,吸取養氣,一個附在□,用嘴含著下身汲取精氣,最後一個卻是進了心裡,一邊吸奪臟腑之氣,一邊噴出火來,向上灼燒。

賈琮另看正面,見一個身穿紅袍的喇嘛正坐在一間雕樑畫棟的樓閣之內,閉目誦經,口中嘰裡咕嚕不知在唸著什麼。

賈琮緩緩將寶鏡翻轉,附在太子身上的那五個蓬頭小鬼,立即被寶鏡攝起,轉落在喇嘛身上,依著前樣反噬主人。

太子長出了口氣:“可悶死了我!”搖了搖頭,“這回輕快了許多,竟然出了這一身虛汗,你且少待,容我去換身衣裳。”

他叫來人宮女服侍著出去,說是換衣裳,再次出來已是洗了澡,頭上發冠也更換了,比之先前,倒有些神清氣爽的感覺來,他仍把人打發出去,先對著賈琮深深一揖,很是感激地說,“你兩次救我性命,該讓我如何報答才好!”

賈琮連忙起身,不感受他的禮:“太子快莫如此。”

太子拉著他在炕上坐了,問道:“可有表字?”

賈琮有些靦腆地一笑:“我不過才十一歲,長輩並未賜字。”

“既如此,我送你一字如何?”

“太子若肯見賜倒好,我也可沾沾太子的福氣了。”

太子苦笑:“我能有什麼福氣,每日裡……算了不說這些。你名裡即用一個琮字,固有溪水琮琤之說,又常有大音希聲,我知你素來是個沉實穩重的,便叫你希鳴如何?”

希鳴?惜命!這倒是符了我的性格,賈琮在心裡吐槽,面上卻笑盈盈的:“太子賜得好字,希鳴喜歡得緊。”雖然他不知道這字到底有什麼好,不過卻是太子賜得,又不難聽,總比回去讓賈赦那樣的酒色之徒,或者是賈政那樣的假道學來弄出個滑稽可笑或是生僻繞口的好。

“從此以後,我只叫你希鳴的了。其實我吃了你小半年的蛋糕,早就想招你進來的,只是你也知道,我雖然貴為太子,在這深宮大院裡面,行事也是多半身不由己的,還望希鳴莫要怪我。”

兩人說了會話,親近不少,太子便要看那風月寶鑑:“我瞅著你先前用得那鏡子倒是個寶貝,竟然那般輕易地便破了喇嘛的邪法,到時教我看看,到底神奇之處在哪裡。”

賈琮拿著風月寶鑑:“太子……還是不看的好,這鏡子非是凡品……”他有心推辭,但看太子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心知今日若是拒絕了,日後難免生出隔閡猜忌,便把鏡子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