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黛玉請教詩詞。因他有了功名,行事氣度與旁的姊妹兄弟不同,況且也只是簡單修葺,不是什麼大動作,賈府上下也沒人過問。
這日賈赦病了,賈琮自覺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這個父親對自己還很不錯,而且又不強逼著自己讀書進學,相比之下比那邊的賈政對賈環好了何止百倍,其中固然有自己考取功名又攀上太子的緣故,但到底也借了這裡好大的恩勢,他便從空間裡摳出一根小擀麵杖粗的人參,用紅布包著來給賈赦請安。
賈赦見他這般孝順,老懷大慰,當著邢夫人和賈璉的面,著實誇讚了一番。
出來時,賈璉小聲跟他說:“好兄弟,你在外面做下好大的事業!”
賈琮笑道:“哥哥指的是哪一宗呢?”
賈璉道:“還不是廊上芸兒那宗!現在外邊都傳,芸兒的腰桿子是你暗地裡撐著呢!”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賈琮的神情。
賈琮兩手一攤:“哥哥這話說的,我雖然僥倖做了個東宮伴讀,不過是皇上瞧著咱們賈家祖宗功績餘蔭賞的恩典,說起來我不過是個秀才,年歲又小,自己身子骨尚嫩著,又能給哪個仗起腰子呢。”
“此話當真?我怎麼聽人說,去年時你去過芸兒他們家呢?而且你們也多有來往,他見了你,比見了父親還要恭敬禮遇?”
賈琮笑道:“這個不瞞哥哥說,確實有這麼一遭的,不過當初咱們家蓋園子,他來求些活計,找到哥哥頭上,被幾次三番地推辭,拖了兩三個月,後來被我遇上,說其與母親相依為命,辛苦度日,我便把我平時攢來下的一些散碎銀子給他,當時只不過是看著親戚情面,一時救濟罷了,誰知他是個爭氣的,有了本錢不過半年之間就逐漸成了氣候,不但把那錢連本帶利地還給我,又深記著當時的恩情,時常弄些新鮮玩意來敬我。他是個知恩圖報的,這次給父親弄得人參,就是他年節時給送來的呢。”他向前走了兩步,望著藍天說,“我倒是想給別人仗腰子,做個擎天巨柱,可惜實在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一根房梁下來,我就先被壓死了,哪裡還有餘力去管別人呢。”
賈璉聽他說得合情合理,又想起去年賈芸確實來找過他找營生,情形一一對照,俱都嚴實合縫,他自外面打聽,賈芸的房地買賣,俱是自己的名字,又確實有賈琮救濟他的傳言,況且他也不相信賈琮真有那麼大的能耐,因此才將疑心去了。
不數日,皇后終於誕下皇子,一出生便封做親王,太子地位岌岌可危,招了幾個伴讀在東宮,整日不放出來。明玉飛三人都看出他是沒有安全感,輪番勸慰,每天回家都是天色將晚。
這日剛到了家,便見府裡雞飛狗跳,爹哭娘嚎,一個小廝甚至直要撞到他的懷裡,忽雷帶人過去按住,先踢了兩腳,望雨過去罵道:“眼睛長在腚溝子裡了!走路也不看著前面,改日一頭擠進茅坑裡浸死!”
賈琮喝止忽雷和望雨:“問問是怎麼回事?莫不是偷了東西,做了虧心事才這樣慌慌張張的?”
那小廝趕緊討饒:“三爺饒命,小的是寶二爺跟前的鋤藥,只因為二爺忽然得了重病,連太醫都說要不中用了。”
“寶哥哥得了病?是什麼病症?”
鋤藥哭喪著臉說:“太醫也診治不出,只是嚷著頭痛,那邊璉二奶奶也是同時發病,卻是瘋癲奔走,拿著刀子要殺人呢,這大半日的,百般醫治,求神問卜的俱不見效,下邊只傳是不中用了!”
賈琮想了想,寶玉和鳳姐同時發病,又是這個症狀,想是五鬼事發了,馬道婆,在紅樓裡也是個有道行的,能拘遣五鬼,致人死命:“便是天塌下來,也沒有這麼慌亂的,待我去看看再說。”
鋤藥在前面引路,一時來到怡紅院,這裡已經是人滿為患,賈赦賈政賈珍賈蓉,邢王二位夫人,趙周兩位姨娘,以及黛玉寶釵,迎春探春,並著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簡直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
見到他來,丫鬟婆子們紛紛讓出一條道路,拾級上至抱廈門口,正見到薛蟠出來,看見賈琮先是一愣,隨即狼眼泛光:“你莫不是琮兄弟?不過數月未見,你竟然出落成這樣!”
賈琮行事向來低調,便是除夕春節,他也不過在人前隨便露個臉罷了,況且那時元妃還沒有注意到他,賈府上下也不如何拿他為意,薛蟠又常跟賈珍賈蓉他們混在一起,因此自去年賣酒之後,竟在沒有遇見過,此時見了,賈琮已大變了模樣,越發地優雅精緻,玉立臨風了,一時間竟把他看得龍陽之性大動,粘住了雙眼。
賈琮知道他本性再度復發,只用手指著後面:“珍大哥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