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鄭延壽在心中默默策劃,此事困難重重,他得小心安排。
“自然是愈快愈好。”他等不及要見顧冬晴了,不知她在谷中過得可好?
趙系玦望著前方山色,巒峰分嶺,綠意深盎。如此美景,只襯得他心靈更加空虛懊悔。方出“百花谷”那時,為了找尋神木膽,他與顧冬晴踏遍五湖四海,北自長白嶺,南至武夷山,朝夕相處,日夜不分。每日睜眼便能瞧見她沉靜的面容,原來是件最平凡的幸福,而他卻錯失了……
後悔莫及,他真的後悔莫及!
“百花谷”內,姚鳳正來回踱步著。
“師父,汶嬸說這幾天東村來了很多陌生男子,要我們出入小心點兒,免得被人發現了。聽說鄭王爺也來到了東村,他究竟是誰?為何非得找出‘百花谷’不可?”銜春特地趕來稟報,埋藏心中許久的疑問也脫口而出。
“我怎麼會知道他是誰?跟我結怨的人可多了。”來就來,她沒在怕的!“先不說這個,你想孕婦愛吃啥?我那記憶太久了,想不起來,你幫我想想該準備什麼給冬晴,她才吃得下去?這盤蔥油雞她吃還是不吃?我看她只大那顆肚子,都沒長肉。”
她在苦惱的就是這件事,怎樣才能讓冬晴多吃點。
“師父,您怎麼問我呀?”銜春大窘。“我還沒嫁人呢!您該問的是霓裳師姐吧?我剛過來的時候看見她跟大師姐在清心坡上縫娃衣,您不如先把這盤蔥油雞送過去,再乘機問問不就得了?”
“對呴,都忘了你純得跟張白紙一樣。走走走,到清心坡去,我們去陪冬晴吃蔥油雞!”說什麼都得多塞她兩塊。
到了清心坡,大腹便便的顧冬晴正一針一線地繡著娃帽上的老虎,露出衣袖外的纖細手腕上一隻翠綠玉鐲,是姚鳳在她懷胎三月時,親手為她戴上,以保母子均安的護身符。
姚鳳正想抱怨她瘦得不成人樣,谷內弟子便匆匆來報,無比緊急。
“師父,汶嬸託人來報,有人在東村外中了埋伏,與多名黑衣人陷入激戰,慘居下風,問我們該當如何。”
“問我做什麼?要我去補他幾刀嗎?”
“沒人在東村外頭決戰過,汶嬸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讓他們打,打完各自散場就沒事啦!”她正忙著要跟女兒、外孫吃雞呢,哪有心思管這種江湖常見的戲碼?她“百花谷”又不是開善堂!
“可是……汶嬸說被追殺的那個長得很像趙師姐夫,不過她不敢確定,畢竟只有送大師姐他們出谷時,見過蒙眼的趙師姐夫而已,她問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
“看什麼——唉喲,冬晴,你也小心點兒,拿針像拿筷子一樣熟稔的人還會被扎傷啊你!”
顧冬晴痛縮了手,豆大的血珠沁出指尖,染紅了繡來守護娃兒的老虎。
“汶嬸還說了什麼?”顧冬晴捏緊娃帽,目光越過姚鳳,激問前來通報的人。
“汶嬸說黑衣人朝那男子撒藥粉,好像瞎了吧。”
“瞎了?!”顧冬晴難得驚呼。他眼睛受創過,哪堪第二次損害?她急忙收拾,準備往東村奔去。
“你搞什麼?別忘了你肚子裡的孩子不能顛啊!”姚鳳嚇出一身冷汗,從來沒看過顧冬晴如此失態的模樣。“你先別緊張,汶嬸又沒仔細看過趙系玦的長相,誤認了也說不定啊,你先冷靜下來再說好不好?”
“你別攔我!這事拖不得。”她只想見人不想見屍,他此刻中了埋伏無法視物,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
姚鳳見顧冬晴秀眉蹙擰,微微拱背,不知道是心急還是肚子疼,她嚇都嚇死了,哪裡還記得什麼愛恨情仇。
“好好好,你別急,我出谷幫他,你到大廳等,好好待著別動!”
“把他帶回谷裡來,我要確定他沒事!”她死揪著姚鳳的雙臂,直到她點頭應允才把手收回,乖乖地到大廳等待。
她雖然急,但不會意氣用事,知道她出去只是拖累其他人的行動而已,不如留在谷裡等訊息。
過了應該有半個時辰,顧冬晴在大廳拚命地向外望,焦急的心情表露無遺,望穿秋水終於等到兩名年輕弟子架攙著昏迷不醒的趙系玦進屋。
果然是他!
她立刻趨步而上,不顧圓滾的肚子就驀然蹲下,急壞了陪在一旁的銜春。
“還好,還不算嚴重。”就上臂、大腿幾道皮肉傷。她取出備好的金創藥,以利剪剪開他傷口旁的衣服,準備止血。“銜春,你來接手。”將藥交給她。
顧冬晴仔細地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