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山在牆邊的沙發椅坐下,“威廉。賀伯先生從英國傅真來公司說,上次公司送去的那一批貨有點問題,希望我們能提出一個完整的解釋和報告書,最好能儘快回覆他。”
“有問題?關於哪方面的?”
“他說數量不足,契約上講明第一批至少要女裝兩百套。但他清點的時候只有十五箱是衣服,其他五箱裝的是破布和一些廉價T恤,他懷疑是我們裝船作業上有問題。”
“負責監查裝船的人是誰?要他立刻寫一份報告給我。”洛湄對商譽的維護向來極為重視,就是這點讓她年紀輕輕就能在法國貿易界享有一席之地。
“我已經交代下去了,經初步瞭解,好像是船公司那邊的問題,肯恩當初監督裝船時,每一個封條都仔細檢查過,可能是船公司裡頭有人搞鬼。”
是嗎?真的是船公司的問題嗎?這麼嚴重的問題,他卻輕描浹寫的簡單帶過,是刻意想掩飾什麼嗎?
洛湄眼中升起懷疑,但臉上依舊不動聲色,“既然問題都解決得差不多了,我也不用擔心了。李叔叔,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洛……”李君山聽得出她話中的防備,看得見她眼中的懷疑,這孩子學會了商場的虛假應對,卻藏不住眼中的真實情緒,這是優點還是缺點很難做定論,他只能說他很遺憾,他是個失敗的教師,原本純真善良的孩子卻被他教導成如此多疑。
看著她戒慎的眼神,李君山嘆了口氣,“不用客氣,我很高興我還能幫你一些忙,永康他們倆留給你的擔子實在太重了。”
提起她父母,洛湄不禁神色黯然,他們的忌日也快到了,如果真的是李叔叔,她是該保住公司還是父母的多年好友?爹地、媽咪,你們又會如何抉擇?
時針與分針在下一秒重疊,牆上的古典掛鐘敲響了第一聲,洛湄的心也跟著重擊了下,她應該十分痛恨這時刻的來臨,當鐘響起,就表示折磨又將開始,但她心裡竟然有絲期待,他快來了!
念頭才起,辦公室的門便開了,煌煜帶著笑意走向洛湄,俯身便是一個熱力四射的擁吻,“親愛的,想不想我啊?”煌煜的唇貼近她的,撥出的熱氣挑逗著她每個毛細孔,加重她呼吸的深度。
就是這種親密讓她像上癮般無法自拔地迷戀其中,但她的身體愈是享受他的親匿舉動,她的靈魂就愈受折磨,她該恨他的,不是嗎?
總算有人能讓洛湄恢復從前的熱情。李君山一方面替洛湄開心,一方面卻又忍不住替她擔心,這個俊美的男人雖然不像洛湄前兩任未婚夫那般流氣,但從他的舉止言談可以看出他對女人相當有一套,而且段數絕對比洛湄那兩任未婚夫更高,他不希望洛湄再受到傷害,這些年來,人們對她兩次在婚禮前夕退婚而議論紛紛,對她造成的傷害極深,但她從不去解釋,只將精力全部投入公司的運作,這就是她療傷的方式,倔得令人心疼,卻不知該如何幫她。
希望她這次的戀情能夠有個完美結局!李君山走出辦公室,輊輕帶上門,無意打擾年經人談情說愛。
洛湄見李君山走了,正要推開煌煜,他的唇卻更親密地吻住她,奪去她的呼吸與心魂。
慌亂之中,洛湄勉強找回即將淪陷的自我,重重咬了他在她口中輾轉挑逗的舌一下,依稀可以嚐到他鹼鹼的血味在她口中散開。
煌煜迅速移開相接的唇,重重喘息著。
洛湄的呼吸同樣濃重,“沒有觀眾了,你可以不用做戲了……”
他再次俯身以唇堵住她的嘴,但這次他沒把舌頭伸進去,她剛才咬那一下可一點都不留情!他暫時還不打算再試一次。
“你……”
“別說話,你那個好奇的專屬秘書在看。”煌煜壓低聲音說,目光轉向身後微開的門縫,有一雙棕色眼眸正在窺視。
煌煜伸出被她咬破的舌頭,很惡劣地將血抹在洛湄唇上,孩子氣地說:“你剛才把我咬得好痛!你要怎麼賠償我的肉體傷害?”
望著他稚氣的表情,一時間,洛湄忘了該遠離他,她先舔去自己唇上的血跡,接著紋舌尖輕觸他的傷處,一切行動彷彿全由直覺控制。
“你還是愛我的,為什麼不願承認?”煌煜著迷地看著她眼神中熟悉的溫柔,不禁低問。
這一問卻喚回洛湄的理智,她推開他,站起身,不理會他的驚愕,逕自說道:“再不去吃飯,就沒時間了。走吧!”
由不得他拒絕,她勾起他的手臂,硬拉著他離開辦公室。
“我知道你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