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噬髓蠱的人,痛到何處,何處便枯萎壞死……你雖然醫術高明,區區一粒藥也不可能簡單地解開。”
冷冽的聲音裡摻雜了些微的顫抖,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唐斐的神色,他或許想掩飾,但絕望和微弱的希冀還是不受控制地混雜在一起。我咬了咬牙:“你說得不錯,雖然有解藥,但是蠱毒既已入體,必然侵入經脈。性命可以保住,但你從此經脈弱於常人,再也不可運功習武,更加不能與人動武。”
此言一出,房間裡頓時一片靜寂。唐斐的手顫了一下,解藥掉在床上,他看也不看。
他的眼睛只盯著我。
我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人臉上見過這樣複雜的表情,茫然的怨毒與疲憊的痛楚不甘交織在一起,還有失落的脆弱。
如果神智清醒,他絕不會允許我看到他此刻的樣子。
最後一瞬,我在他眼中看到的是幾近悽楚的溫柔。
這是唐斐對我的感情,毋庸置疑。
對我來說,這個注視又如千年般長久,我想起了唐斐也不過二十二歲,以及他練武的種種苦楚,想起了唐夢最後的囑託,還有左迴風留給我的那個微笑。
暈眩的感覺一波接一波,隱約看到唐斐象從夢中驚醒般移開了眼睛,然後他沉聲問我:“悠,這就是你想要的了斷?”
是的,我不在乎生死,只想結束這一切,我受不了了。唐斐,長久以來你一直都錯了,但是我也錯了。你不該這樣毒辣,我更不應該總是認為我欠了你,對你一讓再讓,使你習慣了肆無忌憚地為所欲為。
若非左迴風送來玄天秘笈,你的內功早在兩個月前就廢了,所以,就這樣好了。你不要再來逼我,我也不要逼你,從此再無瓜葛。
我不記得迷離中這些話究竟說出了口還是隻存在於腦海中,只覺得他在不住搖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