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還沒來得及驚歎這巧妙的機關設定,她已再次被他摟在懷中,飛身出了密室。
穿過一條漆黑的暗道,便再次見到了皎潔的明月,呼吸到夜晚沁涼的空氣,眼前一晃已出了高高的院牆,回頭望去只見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倒映著一輪圓月,岸邊矗立著一幢燈火輝煌的樓宇,距離已經遠了,但冰還是看清了那華麗不俗的樓宇似是一座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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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靜立於漣心湖畔,在她身後不過幾十步遠的地方便是笙歌漫漫的中秋宮宴之所,此處正是兩盞宮燈之間的位置,光線的交錯中她覆了一層陰影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是她要求瑾王將她送至這裡的,不僅因為這裡光線陰暗少有人來,而且因為站在這裡只要向右方看去,也可將攬月亭中的一切看的分明,她並沒有多此一舉的向瑾王說明自己的想法,依他的聰明又怎會猜不透呢?
他放下她便離開了,她也沒有詢問他什麼,不用問也知道他的離開只是暫時的,一會事情鬧開,他便會再次出現,而到了那時,她便要看他的眼色行事了……
她在等,等著自己被人發現。
透過水麵吹來的風涼意更重,她覺得有些冷,扭頭看著已經人去亭空的攬月亭,就算明知他只是被藥物控制了心性,是情有可原的,但她心裡還是泛起了難忍的刺痛,不管怎樣,他寵幸了意柳已是不爭的事實……
隱約聽見有臣子在向太妃敬酒,微微眯起的水眸裡立刻浮現一股憤恨的情緒,像是剛結了一層薄冰的湖面,透著令人發顫的冰寒。
華璧箏,她早已警告過她,不和她動真格的,她還真當她軟弱可欺嗎?
“是誰在那裡?”
侍衛的呼喝聲讓冰迅速收斂了眼中的忿怒,她繼續默然不語的站在原地,彷彿老僧入定一般對周遭一切不聞不問。
奉旨暗中在宮內各處巡查的胡珏搜遍了大半個皇宮依然是一無所獲,正要穿過御花園回清陽宮向皇帝回話,不料卻遠遠的就看見光影昏暗中一抹白色的單薄人影立於漣心湖畔,晚風吹起,白衣飄飄,遙遙望去竟像是一縷虛無縹緲的幽魂般飄忽不定。
他喝了一聲就領著人到了近前,看清那絕美的側臉,頓時心頭一鬆,單膝跪地喜道:“卑職胡珏參見皇后娘娘,娘娘,皇上正到處找您,您怎麼獨自一人在湖邊吹風?卑職這就護送您回清陽宮如何?”
冰對胡珏不理不睬,一言不發的靜靜望著湖面上皎月的倒影,微微垂下的眼簾掩蓋了所有的情緒,卻讓任何一人看了都能察覺到她心底的憂傷。
胡珏一看情形不對,立刻對身旁一名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會意,抽步就奔向了清陽宮,去向皇帝回報已找到了皇后,但神情憂傷的皇后卻一直站在湖邊,似是不願回清陽宮。
聽到那一聲聲逐漸接近自己的沉穩腳步聲,冰知道是他來了,心緒不受控制的起伏激盪著,撫過水麵的冷風也吹不散她心頭的煩悶,她依然垂首而立,她能感覺得到他已來到了她的身後,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吹拂著她耳畔的髮絲,她聽到他輕抽了一口氣的聲響……
他也發覺這裡能清楚的看見攬月亭中的一切了吧!心隱隱抽疼著,他可知道自己落入了太妃的陷阱?他又準備怎麼和她解釋?是辯解還是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
“若妍,你……都看見了?這裡風涼,回清陽宮吧!”她的憂傷是如此的顯而易見,她都見著了?見著了方才他與安小媛在攬月亭中……可他清醒了及時,又下旨將安小媛押入宮人斜,她為何卻是憂傷的彷彿心碎一般?
他竟然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解釋,甚至不過問她的心情就要她和他回清陽宮?
“我寧願我是個瞎子,寧願永遠沒有看到那不堪入目的一幕!永遠不要再看到你!”冰憤然回頭衝他尖聲怒吼道,她的目的很明確,只是為了引起宮宴中人的注意,尤其是太妃的注意。
“你在生什麼氣,注意你皇后的身份。”那句再也不要看到他的話激起了為莫名失蹤的她擔憂了老半天的曹瀚的怒氣,他並未做下對不起她的事,私下裡他可以縱容她的一切,甚至將這看作閨房之趣,但如今大庭廣眾之下,周圍又都是侍衛,她對他如此大呼小叫,將他帝王的顏面置於何地?
曹瀚劍眉緊蹙,只覺腹中火燒火燎的,方才一直強自壓抑著,此時見到了她卻又立即燎原開來,他這是怎麼了?怎麼就如同一隻被情慾控制的野獸一般……
“皇上若是看不慣,不妨再廢去我的後位就是,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