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喀嚓一聲,鎖開了!
她欣喜的一腳邁出門去,卻又收了回來,眼角餘光朝剛剛爬起,坐靠著宮牆喘氣的曹澈看去,他虛弱的好像連站起來都困難,如果她將他丟下自己一個人走,他一定是沒有能力追上來的。
焰一定已經帶著水走了,玥皇暴怒之下很有可能會將這事算在瑾王頭上,就算殺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這麼一來她不就能夠永遠擺脫他了?
曹澈靜靜的望著冰,她的猶豫他怎麼會看不出來?一直以來他的所作所為一定讓她心裡恨透了他吧!她扔下他自己逃走也是正常的,只是沒有他的血,她也活不了幾天……他一直沒有向她說起這件事,此時他還是不準備說出來,是生是死全在她一念之間……
“我走了。” 冰不去看他泛著憂傷的眼神,那裡面承載著太多她不瞭解也不想去了解的情緒,她告訴自己他做了那麼多壞事,沒有趁機殺了他已經是對他的仁慈,她可以走的心安理得了……
她走了,還是丟下他走了,那漸漸遠去的馬蹄聲讓他的心猶如浸入了冰湖,徹骨的冷。
曹澈放聲大笑,臉頰上卻出現了兩道流水線的光澤,他聽得見侍衛們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呼喝聲,他等著被他們發現,等著承受天昊的怒火,那門還開著,他卻再沒有一點逃走的慾望,他的命本已無多,就算逃了又有何意義?
“笑什麼笑!你瘋了嗎?”
嬌柔的嗓音即使是在呵斥,聽在耳中依然猶如天籟,他不可置信的望著去而復返的冰。她不是已經走了嗎?他明明聽到馬蹄聲遠去了啊!
“我們一起走!快!”冰其實對自己行為也覺得不可思議,走出小門看見馬車的那一刻,她卻再次猶豫了,也許是瑾王的眼神太過憂傷,也許是她真的變了,變得不再是從前的她,她竟然不能做到心安理得的將他一個人扔下,獨自逃走……
“來不及了……”曹澈苦笑,侍衛們的腳步聲已經很近,此時要走已經來不及。
“趴下!別說話!”冰一把推倒他,自己也急忙伏低身體。
一片烏雲不失時機的飄來,遮住了月光,躲在暗處的兩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聞聲而來的侍衛們發現了在燃著的燈籠旁太監的屍體,有人眼見開啟的小門,“衛長,他們從小門跑了,剛才那陣馬蹄聲……“
“你去稟報皇上,其他人跟我追去!城門封著,他們跑不了的!”
“是!”
侍衛們追出了門,冰暗暗鬆了口氣,幸好這些人沒有搜查周圍,瞪了眼面帶微笑的曹澈,“傻笑什麼?你還能走嗎?”
曹澈笑著慢慢站起了身,捻去她發上沾著的草屑,聲音柔的似水,“為什麼走了又回來?”絕望之後的巨大狂喜讓他彷彿死而復生一般,這是不是說明她心裡至少是有一點點在乎他的?
“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她的腦子有些亂。也許是她感染了若妍的善良,也許是瀚的愛溶解了她被冰封的心,也許是經歷了生子之苦讓她對生命有了新的理解,總之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對於焰和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無動於衷的冰了。
“走吧。”曹澈沒有再問,取了一粒丸藥吞下。她能有這份心已經足夠,他心中疑惑再多,此地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們這是去哪?”冰被曹澈拉著穿梭於大街小巷,不時躲開巡街的侍衛,穩健的腳步不見了剛才的虛弱,她心想一定是他剛才吃下的那藥起了效果。
“就快到了!”出了這條巷子,進了不遠處街邊的那座酒樓他們就可暫時安全了。
誰知剛走出小巷的他們卻很不巧的剛好迎面撞上一隊侍衛,其中一人發現了他們,一聲高呼,他們已被侍衛團團圍住,刀劍相向。
冰心裡隱隱發慌,瑾王貌似已經靠不住,而這麼銅盔鐵甲手握槍劍的侍衛,光憑她一人根本對付不了……都怪他帶著她亂跑,害的他們剛逃出來就又要被抓住了!
“原來是瑾王和王妃。來啊!把他們抓回去讓皇上定奪!”一個看樣子是侍衛頭子的人沉聲說了一句。
曹澈面上雖還鎮定,心底卻是慌亂,舉手奪過一名侍衛手中的長槍,卻被那沉重的槍桿壓的手上一沉,心底無奈苦笑,他竟虛弱的連這樣的長槍也舞動不開了,難道他們註定了要被抓回去?
好在侍衛們顯然是不想要他們的命,他勉強還能支援一段時間,可是在他力盡之後呢?還是逃不過被捕回的命運啊!
“王爺!”也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了數十道人影,幾人與那群侍衛拼殺在一起,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