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波瀾不興的春水。
“哦,我知道了。”冰一副知錯的樣子,看著賴在無恆懷裡撒嬌的澈,額頭何止是三條黑線,要不是親身體驗,親眼所見,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前世心機深沉的瑾王,再世為人之後,居然會是這樣的……
“澈兒,你也是,娘不是說了你不可以再和冰兒同睡,你怎麼就是不聽?”
“娘,我喜歡和姐姐一起睡嘛!我們才五歲而已,再多睡幾年也沒什麼關係呀!”澈繼續撒嬌。
“男女授受不親,我才不要再和你睡在一起!”這樣的情景雖然已經算是習以為常了,但冰還是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冰兒說的對!澈兒,你聽好,從明日起再不許你如此作為,我給你們請了師傅,吃完早膳你們到書房來。”無恆撂下了話便放開了澈轉身離開。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切不可養成澈兒隨意而為的性子,他是東方家的長孫,重振東方家的重擔是壓在他肩上的,他必須堅忍,決斷,懂得審時度勢,並能知人善用,如此軟弱將來怎能期待他有所作為?相比之下,冰兒倒是更好些,只可惜她是個女兒……
冰和澈面面相覷,都覺得今天的娘與往常不同,看上去似乎心事重重的。
一時侍女進來,服侍兩人梳洗、穿衣、用膳,一切妥當之後,便將兩人送去了書房。
五十六 出乎意料
“冰兒,澈兒,快過來拜師。”無恆對兩個孩子招招手,示意他們上前拜見一個身穿素白長衫,鬚髮皆白,面容嚴肅的老頭,“這位是瞿夫子當年曾是孃的師傅,今後你們要跟著夫子好好唸書,一日不可懈怠,知道了嗎?”
“娘,澈兒知道了!”澈乖乖拜了一禮,“東方為澈拜見師傅。”
那老頭將他上下打量一番,頗顯滿意的連連點頭。
冰並沒有上前,反倒退後一步,“娘啊!我不想讀書。”她要念那些之乎者也幹什麼,她只想快快長大,然後……
“胡說!”無恆溫柔的面容難得有了怒意,“還不快去拜見夫子,冰兒!”
冰倔強不肯上前的樣子,氣的無恆面色微微發白。
“公主,既然小姐不願,也不用勉強。”瞿夫子捋須淡淡道。
“冰兒!”無恆低喝一聲,但顯然也不知道該拿脾氣執拗的女兒怎麼辦。
“姐姐,你不要惹娘生氣了,唸書是有很多好處的,快來拜師吧!”澈皺著眉說了一句,望著她的眼神別有意味。
要不是看她那個柔弱的娘一副快要被她氣昏過去的樣子,她才不會拜師,但最後她還是拜了,然後看到娘露出欣慰的笑,她也感覺挺開心的。
結果,唸書有什麼好處她還沒體味到,但是壞處卻立刻顯現出來了,那就是早上再也不能睡懶覺了。
通常天還沒亮,她和澈就會被叫起,然後到書房唸書,飯後習字,然後再念書,再習字……
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天,冰已恨不得燒了整間書房洩憤,更可恨的是那個瞿夫子將澈視為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她就成了天才旁邊不起眼的陪襯,於是裝病成了冰逃避去書房的唯一方法。
冰無聊的躺在床上,望著床帳發呆,有時她覺得命運好像玩弄了所有人,她死在東方流歡之手,澈殺了東方流歡,他們卻又都變成了他的兒女,想起來就覺得荒謬可笑……
聽見門響,冰懶洋洋的爬起來,見是澈來了,隨意問道:“今天打聽到什麼了?”那日澈爽快拜師,後來才知道是為了從瞿夫子那裡打聽外面的情形。
如今他們的世界完全侷限在傾楓院裡,過著幾乎是與世隔絕的日子,如果不是顧忌到無恆公主的身份,恐怕他們母子就要被無情的趕出東方家了。
“兵荒馬亂的,皇兄御駕親征,而且快打到京城了,我看玥國真要完了。”澈搖著頭,那種幸災樂禍的語氣和他的年齡極為不符。
“你高興什麼,真打到京城,你以為瀚會放過東方家?”冰橫了他一眼,“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東方流歡的兒女,真到了那個時候,你以為會給我們表明身份的時間和機會?說不定直接亂刀砍死,再剁碎了拿去餵狗……”說著說著自己都打了個寒顫,瀚一定恨透了東方流歡,絕對不可能好心善待他的兒女,說不定她現在話將來真要實現的一天……
“那你說怎麼辦?我們又沒有辦法通知皇兄。”澈愁眉苦臉,他們連東方家的大門都出不去,有可能聯絡上皇兄呢!
“我才不要現在和他相認……”冰低頭低估一句,她才不要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