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碰過她,不過看她的眼神卻越為越熱切,每當他用那蘊著火焰的眼神看她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快要燃燒起來……沒有了“索心丸”,懷孕就會成為理所當然的事,她又怎能逃避的了?可是她實在沒有準備好去孕育一個孩子,況且這個孩子與她又有什麼相干?她不過是寄宿在若妍身體裡的一縷幽魂罷了……她想要的只是他的愛啊!她根本沒有成為母親的勇氣,那意味著太多的責任,知道的和不知道的敵人始終在她周圍環伺,稍有差池她連自保都難,又何必再拖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水?他一點也不懂她……
“你在胡說些什麼!”
冰像是被當場抓住的現行犯一樣心虛,他怎麼回來的這麼湊巧……
曹瀚壓抑著怒氣大步走了過來,一手接過靈兒手上的藥碗,走到一臉任性的她面前,“把藥喝了!”她竟敢說不生他的孩子,這由得了她嗎?
“不喝!”冰的脾氣也上來了,一扭臉躲開他送至唇邊的藥碗,那濃烈的藥味讓她胃裡一陣翻湧,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當場嘔吐出來。
“把藥喝了!”曹瀚冷聲重複道,有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我說了,不喝!”冰厭惡的抬手去推藥碗,卻失手打翻了藥碗。
曹瀚沒留神她竟會有這麼激烈的舉動,被黑黑的藥汁潑了一臉一身,精緻的透明青瓷荷花碗落在地上摔成幾瓣,他抹了把臉,幽暗的眸中盛滿了怒氣,喝道:“現去煎一碗來!”
靈兒急急的去了。
冰見潑了他一身,先還有些內疚,一聽他又命煎藥,頓時又氣又惱的嚷道:“我的身子已經好了,為什麼非要逼我喝這藥?你可知道這藥有多苦!”
“這也是為你好。”曹瀚冷冰冰的說道,好話說了半個月了,她依然故我的不願服藥,方才聽她說不願孕育子嗣,他的耐心終於告罄。
見他怒意未消,冰深吸了一口氣,為了這點小事和他鬧成這樣實在不值得,她低下頭委屈的說道:“你別生氣,我喝就是了。”
曹瀚臉色這才稍霽,盯著她喝完了藥,皺著臉苦不堪言的樣子,心疼的忙遞上一顆蜜棗,冰含了蜜棗入口,甜膩化解了滿嘴的苦澀,卻化不開她心裡的憂慮,萬一真有了孩子,她該怎麼辦?恨透了太后的華太妃又怎能允許這個有著齊若妍血肉的孩子降臨於世?
想著想著她失笑了,好像想的太遠了些,孩子都還不知道在哪,她就開始想這些有的沒的也太早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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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穿著家常粉色碟紋寢衣窩在軟榻上,正喝著煨了兩個時辰的芙蓉翡翠羹,此時已是楓葉飄紅的時候,昨日她心血來潮就撿了不少回來,剪剪貼貼的弄了幅似是而非的後現代作品出來,她瞧著挺滿意,可惜沒人懂得欣賞,問了半天也沒人能說出她的作品是什麼,靈兒膽子最大,指著那幅作品品頭論足一番後得出個結論——這是個猴臉。
冰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直誇靈兒眼力好,沒敢說自己貼的是皇帝的肖像……
喝完了翡翠羹,冰擺弄起剩下的楓葉,正準備給猴臉添個耳朵或者身子、尾巴什麼的,就聽錦紅進來說朝陽郡主來了。
“繡兒快進來。”冰頭也沒抬的繼續擺弄著楓葉,朝陽郡主也不是別人,正是周錦繡,自她回宮之後隔三差五的便會進宮來,先前聽說了她在避暑山莊的遭遇,還大哭了一場,嚷嚷著什麼不安心之類的。她不停安慰又旁敲側擊的打聽瑾王的訊息,繡兒卻一無所知,可見她和瑾王之間也沒有聯絡。
“繡兒給娘娘請安!咦,小姐您……娘娘這是在做什麼?”
“看不出來嗎?靈兒說獅子,我這不正要給它加上兩隻耳朵嘛。”
“這是猴子嗎?”繡兒一臉的不敢苟同,“我怎麼瞧著都像是個牡丹花。”
“牡丹花?”冰笑著搖頭,“牡丹花就牡丹花吧!反正是閒著洞貼著玩的。”
繡兒笑了,真心的為她而開心,陪著她走過那些困苦難熬的日子,如今終於苦盡甘來了……
“楓葉不夠了,繡兒,不如我們去園裡逛逛,順便再去撿些回來。”她覺得有些話很有必要和繡兒說說了。
兩人欣然往御花園去,命宮女內監們遠遠跟著,風吹葉落,在小徑上鋪了一層,踩著軟軟的,園子裡菊花爭相怒放,兩人賞了一回,繡兒感慨道:“日子過的真快,眨眼又是一年過去了。”
“是啊!過的真快。”冰亦感嘆,記得剛來時就是秋季,時間過的真是快,轉眼便是一年,時間總是不緊不慢的邁著穩健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