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說說笑笑,熱鬧非凡。
這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費勁的一頓飯,我盡了最大的努力去吃,勒令自己不準胡思亂想。
最後趙高興還要去唱K,蕭山和林姿嫻似乎也興致勃勃,就我一個人實在不想再硬撐,藉口週一還有實驗報告要交,得趕回去弄虛作假。
他們都去唱K了,就是慕振飛送我回去,本來我說我一個人走,但悅瑩說:“讓老大送你吧。”趙高興也幫腔。我沒力氣再爭辯什麼,於是跟著慕振飛走了。
因為週末,這個時間的校園還顯得挺熱鬧,進了西門後我們抄了近道,直接從山坡上穿過去。坡上全是梅花樹,還是好些是民國初年建校的時候栽下的,花開的時候香雪十里,連旅行團都在把這裡當成一個景點,花季的時候成天有舉著小旗子的導遊,領著烏泱烏泱的遊客來參觀。
這條路晚上卻非常安靜,很遠才有一盞路燈,彎彎曲曲的小徑,走到一半的時候我都走出了一身汗,遠遠已經看到山頂的涼亭。這個亭子對聯是位國學大師題的,字是頗得幾分祝希哲風骨的草書,木製的抱柱對聯前兩年剛剛改成大理石柱上的鐫刻。這位國學大師在文革時期不堪批鬥,終究自沉於坡下的明月湖,所以每次看到對聯中那行:“清風明月猶相照”的狂草時,大多數學生都會被一種神秘而悽迷的聯想籠罩。這裡也是本校約會的勝地,有名的情人山。我嚴重懷疑本校男生愛挑這個地方約會女朋友,是因為方便講鬼故事,可以嚇得女朋友花容失色。
我本來走的就不快,慕振飛也將就著我的頻率,邁出的步子也很慢。
大概是我拖拖拉拉的樣子讓他誤以為我是累了,於是說:“要不歇一會兒吧。”
其實我一直覺得胸口鼓著一口氣,他這麼一說,我就像練武的人似的,一口真氣都渙散了。我坐在亭子的美人靠上,背後是硬挺挺的紅木欄干,百年名校,曾經有多少人曾經坐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