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正睡得香甜,似乎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一時間她分不清楚是現實還是夢境,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便見到身穿朝服的蕭逸之湊在她的面前,滿含笑意的看著她。
她的神智還未完全恢復,頓時有些奇怪,為何蕭逸之會在她的面前?
蕭逸之見到她睡眼惺忪又迷迷糊糊的模樣十分好笑,拍了拍她的臉,道:“若兒在這裡等了我一夜嗎?要睡覺也不蓋好被子,不怕著涼呀?”
她越加奇怪,扭頭看向四周,發現她身處的地反不是她的臥室,才猛然間清醒過來。
見她總算是緩過神來,蕭逸之正欲說話,卻被她一把抓住了衣袖。
她嘟起了嘴,十分委屈的說:“你不是說好不躲我了嗎?為何昨天一天都不見你,晚上也不回來睡覺!你這般躲避法,是為了逼我搬回宮裡去嗎?”
蕭逸之一愣,道:“你以為我在躲避你?”
“不然呢?”
蕭逸之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答:“沒有,我沒有躲你,我既然答應你,自然不會再躲避。”
“哼!那你昨天為何不歸家?”
“昨天我奉陛下的命令出城辦事去了,今早剛剛回來。你看,我連朝服都沒有來得及換,便匆匆趕回來了。”
林若聞言定睛看向他,他的眉宇之間隱隱有疲倦之色,衣服上面也沾了些塵土,確像是經過了奔波的模樣。
她頷首,道:“好吧,我就信你一次。”
說著,她不禁好奇,問:“你倒是說說看,我父皇派你出京去做什麼了,你身為禁衛軍統領,理應坐守京城才是呀。”
“此事說來話長!”
林若癟了癟嘴,道:“那你就長話短說。”
“你未回宮之前,陛下得了一場怪病,用了許多藥都不見好,最後是由林君逸為陛下獻了良藥,陛下方才病癒。可,上月起,陛下又時常感到頭暈眼花,夜間驚夢。太醫院的御醫多次為陛下診脈,卻探不出陛下身患何病。太監總管孟一進言說,聽聞靈山有靈猴,靈猴的腦水能治百病。只是靈山之地野獸出沒,道路崎嶇,又有毒蟲瘴氣,極為兇險,進去的人都沒有能活著回來的。”
聽到這裡,林若問:“所以父皇派你去?”問完後,不等他回答,她轉念一想,又搖頭道:“不對,不對,你才離家一天一夜,除非長了翅膀都夠飛過去,不然時間絕對不夠。”
蕭逸之頷首,答:“即便是有心向陛下表功的人也不敢輕易前去,就怕進到靈山中沒有立功反倒丟了性命。”
“也對,沒有了性命要功勞來有何用?”林若頷首,而後說道:“既然如此,是父皇下命逼迫大臣前去嗎?”
“不是,是林公公主動請命前去靈山取猴腦的。”
“林公公?”林若的心一下提高到了嗓子眼,不會是林君逸吧?
蕭逸之沒有發現她隱藏在笑容下面的緊張,不疑有他的頷首,道:“就是太后派到你身邊侍候的那個太監。他名喚林君逸,本是河西郡王府的世子,可惜……”
說到這裡,蕭逸之可能是想到林君逸的家世是一個禁忌的話題,忙停頓下來,轉而說道:“他一去半月,不但沒有丟掉性命,反而真的取到了猴腦。陛下收到八百里加急後十分高興,便命我出城迎他回宮。這不,一去就是一天一夜。”
儘管聽到蕭逸之說林君逸取得了猴腦,林若還是不放心,靈山被蕭逸之說得那般危險,即便林君逸藝高人膽大,也終歸還是血肉之軀。
思及此,她問:“那他有沒有受傷?”
“雙腿都已經跌斷。”
“什麼?”林若緊張的一下站了起來,聲音也高昂起來。
待發現蕭逸之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她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又坐了下去,訕訕一笑,道:“我只是覺得所謂的靈山猴腦不過是傳言而已,父皇身為一國之君,卻因為這不真實的謠言卻罔顧他人性命,實在不是明君之舉!”
蕭逸之見她說得義正言辭,不由一笑,再次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若兒確實是長大了,我記得你曾經只是個任性妄為的小孩子,現下也開始明辨是非了。只是,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千萬不能在別人面前說,包括太后和太子面前。這樣的話,說不得。說出來,被有心人聽到後,在陛下面前參你一本,可能會治你一個不敬的罪名!”
林若頷首,見他沒有半點懷疑,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又問:“林公公的腿可還有救?”
“雖然傷勢嚴重,但是昨夜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