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武藝雖說不是當朝數一數二,但已經足夠讓林若佩服不已。一次閒談起來,林若說起對習武的嚮往,林墨便一拍胸脯,答應以後日日教導她,於是兩人定下,每天早起練劍半個時辰。
林若倒也沒有要成什麼大器,旨在強身健體而已。
這般堅持了三日,她便也習慣了每日早上鍛鍊一下,出一身汗,便有一天的好心情。
今早她照例早起,大約是因為昨晚上胃口不好的原因,她從床上站起來時一陣的頭暈眼花,幸虧眼疾手快扶住了床沿,不然非得重重摔一跤不可。
這樣的眩暈感覺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她便又生龍活虎,所以她也並不放在心上。按照往日的約定,到花園中跟著林墨一起練劍。
林墨先是將劍法演示一遍給她看,許是因為他身手靈活,普普通通的劍法在他耍來竟然給人以驚豔之感。在飛花走石之間,他持劍扶搖而下,又擺出長空展翅的架勢,橫掃而下,看得林若一陣的目瞪口呆,等到他收劍時,更是叫好連天,躍躍欲試。
林墨見她一副大孩子的模樣,不禁莞爾,囑咐道:“這劍法,你若是學,只要有個招式能圖個美觀即可,畢竟你沒有從小打好底子,若是硬要逞強,只怕會適得其反。”
林若笑嘻嘻的點頭答應,迫不及待的拿起劍,按照林墨所教導,把劍斂氣,平舉右手旋身而下。
在林墨那裡看來極為輕鬆的動作,到了她這裡卻是難上加難,她幾次旋身,身體皆站不穩,最後一個不慎,甚至把手裡的劍給丟了出去。
看得一旁的林墨連連搖頭,忍笑忍得肩膀直哆嗦。
林若生性好強,發現林墨以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著她,她不由惱怒,發誓要把這套劍法學好。於是利索跑過去將劍拾起來,立正站好,在腦海中仔細回味了一下林墨所說的要領,憋足一口氣,使出劍法。
在她旋身而下之前,她感到有些眩暈,卻好似任由那股子勁帶著她的身體旋轉,等到發現體力不支時,已經為時過晚,心下暗道不好,雙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她這一暈倒,自然嚇壞了一干人,林墨也不管什麼男女之別,抱著她就往她的房間裡衝,並且大聲喊著讓人去找大夫。
左權反應過來,只當她是生了重病或者中了毒,忙不迭飛奔去找大夫。
等到林若再醒來時,發現正躺在自己的房間裡面,而襲香和林墨正守在旁邊。襲香雖然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可是那雙眼睛中透著閃閃的喜悅光芒。
相較之下,林墨的神情就顯得複雜很多,好像心愛的東西被別人捷足先登了一般,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強作笑臉。
他們二人,不管喜的還是憂的,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發現林若醒來。林若好笑的搖搖頭,隨即感覺有些噁心,暗道自己不是摔出了腦震盪吧?
思及此,她張了嘴,道:“襲香,表哥,我這是怎麼了?”
聞言,襲香看向她,一笑,張嘴欲答,卻好似忌憚身邊的林墨,隨後便閉了嘴,只是上前小心將林若扶起來,靠坐在床上。
而林墨,明顯嘆了一口氣,後又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恭喜表妹,賀喜表妹!”
林若心裡咯噔一下,想到了什麼,卻又不敢再想下去,問道:“我有何喜事?”
“方才大夫已經為你把脈,說你有了身孕,已經一個月,方才就是因此而暈倒。”
這個訊息,雖說對於林若來說是天大的喜訊,可又何嘗不是平地一聲雷呢?她和蕭逸之從來沒有同房過,若是蕭逸之將此事抖出去,有人追問她腹中孩子的親爹,她該如何作答?
名聲倒還是其次,關鍵是她和林君逸還不容易打消了靖遠帝對她們的顧慮,若是被靖遠帝知道這件事情,只怕是前功盡棄。
想到這裡,她的手下意識在她的腹上撫摸,可是若悄悄打掉這個孩子,她無論如何使捨不得的,畢竟這個孩子是她和林君逸的骨血。尤其是,他們二人,在這個世界裡只有彼此,再無其他親人,若是多了一個孩子,便能多一份親情和溫暖。
在她默默想著心事時,林墨一直不動神色的看著她,見她時憂時喜,只當她是因為和蕭逸之感情不睦,所以對這個孩子的到來心情複雜。
想了想,他安慰她道:“若兒,不管怎麼說,有孩子畢竟是天大的喜事,不管統領原來如何對你,只要你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他定然會安下心來。”
若是將這件事情告訴蕭逸之,只怕他會對付我才是,林若心裡暗暗回答著林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