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靖遠帝想念林若,讓她到宮中一同用午膳。林若一聽這話,大約猜到靖遠帝許是有什麼事情要與她商議。
自從她冒死救駕之後,靖遠帝對她親近許多,常常會賞賜一些精貴的東西給她,卻也沒有像平常人家的父慈子孝,時不時要她進宮用膳之類的,若是有,多半是宮宴。
如今日般,非宮宴而請她,還是孟一來請,大約是有什麼事情了。
自打上次襲香提及孟一是個可用的人,林若便也開了竅,前往皇宮的路上,與孟一主動攀談道:“孟公公,父皇今日心情可好?”
“陛下近來心情原是極好的,只是有一件事情不太順心……”
“什麼事情,不知道本宮可否為父皇分擔一二?”
聞言,孟一笑了起來,連聲讚道:“難怪陛下說公主是個孝順仁善的女子,奴才算是看出來了,但凡陛下有一點不順心的事情,公主就會跟著不順心。這事呀……老奴一定要找機會跟陛下唸叨唸叨,讓陛下知道公主的好。”
林若也莞爾一笑,答:“說起來,本宮即便有孝心也不能時時在父皇面前侍候,平日裡呀,倒是要多多仰仗孟公公才是。”
她的話語,顯然令孟一很受用,孟一面上笑得如同一朵小雛菊,皺紋都快擠得能壓死蚊子,客氣說道:“公主言重了,這是奴才分內之事呢。”
說著,孟一話鋒一轉,若有所指的說道:“公主可還記得在陛下身邊侍候的一個奴才,叫做子滿的?”
子滿?林若自然記得,曾經靖遠帝還為了他而大擺筵席,更在席上藉機對她屢次三番的試探。說起來,這個子滿倒也是個人物,當初是經由林君逸引薦到靖遠帝身邊侍候的。沒有多長時間,他就一下抓住了靖遠帝的歡心,從一個小奴才屢犯晉升,變成了如今的半個主子。
前段時間,還有朝臣上書彈劾他和林君逸還有孟一,只是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波。原本,林若以為是林君逸一個人的安排,現下看來,這個孟一和子滿也是不可小覷的人物。
思及此,她綻放出燦爛笑容,一雙黑色眼眸中有流光溢彩盈動,客氣說道:“原來是子滿縣子呀,說起來,他可算是皇室中人了,孟公公怎麼能說他是奴才呢?這樣的話語,以後還是莫要再說,對縣子多有不敬呢……”
她對子滿口口聲聲的抬舉和敬重,便是一種暗示的態度,孟一是慣常辨識臉色的人,如何會看不出她的暗示,當即便不再猶豫,直言說道:“實不相瞞,陛下近來十分寵愛子滿縣子。加之,前些日子他立了大功……”
關於子滿的事情,林若知道得並不多,近來襲香又再與她置氣,凡事只要她不主動,襲香絕不會主動說。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皇宮裡的事情,聽孟一這麼一說,她下意識看向襲香,哪知道對方根本沒有躲閃之意,直直的回視她,帶著理直氣壯地表情。
襲香這樣孩子氣的表現,頓時逗樂了林若,她也不跟她計較,只將實現不著痕跡的重新轉移到孟一的面上,問道:“但不知,縣子立了什麼樣的大功?”
“賀罡元那個欺世盜名的小人死後,陛下十分不安,時常做噩夢。請高人卜卦之後得知,原來是殺業太重,上天將賀罡元所犯的罪也歸結給了陛下……尤其是公主為了救陛下身受重傷之後,陛下更是擔憂上天懲罰。恰巧子滿縣子得了一個法子,說是以活人祭天,只要七天七夜不食,以誠心感動上天,定然能夠減輕殺業。於是,縣子便以自己為祭,七天七夜真的感動了上天,不僅公主平安脫險,便是陛下也沒有再做噩夢。”
“哦?縣子真是有心了,實在令人感動。”林若這般說著,想起了從前那個世界的歷史,歷史上面,有不少這樣的男寵和妖姬皆是以這樣的方式打動了昏君。這個子滿,真是個聰明的人!
孟一頷首,附和道:“可不是嘛!子滿縣子這份心思便是奴才看著也深受感動,更何況是陛下呢?”
說到這裡,孟一微微停頓,又道:“所以,陛下想要獎賞於他,卻被諫官和朝臣所阻止……”
“朝臣阻止?為何?子滿縣子有功,自然該賞,為何要阻止呢?”
“哎……還不是因為子滿縣子出生太低,那些朝臣們最是講究門第和出生。說子滿縣子本來是布衣出生,能夠得到縣子的封號已經是天大的恩賜,若是再晉升他,只怕難堵天下悠悠眾口。”
林若並不急著說話,沉吟片刻之後,一雙黑亮的眼眸在眼眶中溜溜直轉,露出爍爍光芒,故作不知的問道:“但不知,父皇意欲如何?”
“陛下將要冊封他為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