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靖遠帝再次召見林若,這次又舊話重提,說上次賜洛陽封地給她卻又被她獻了回來。這次,他有心補償,只要不是京城,她看上哪裡都可以直說。
林若聞此言,當即跪下,道:“父皇,兒臣不想要封地,兒臣只想為父皇做些事情。”
靖遠帝有些詫異和欣慰,卻只能無可奈何的嘆氣,道:“可惜了,若是你是個男子,定能為朕分憂解難。”
“父皇說得不對,我即便是女兒,也還是可以為父皇辦事的。再說了,做皇子不如公主逍遙,不需要有什麼大志向,只要發自肺腑的孝敬父皇就好了。”
靖遠帝一愣,而後若有所思,頷首道:“你說的不錯,就像你的皇兄……哎,時常讓朕頭疼,反倒是你,讓朕寬心不少!”
說著,他一頓,又道:“只是不知道,你打算為朕做些什麼事情呢?”
“兒臣聽聞賀罡元死後,父皇便一直在找尋合適的人煉製丹藥,卻沒有找到,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
“近來,兒臣查閱了一些古籍,對煉丹有了些想法,想要嘗試一下……”
“哦?你想為朕煉丹?”
“正是。”林若說著,露出嚮往的表情,說道:“雖然兒臣不懂術法,但是有一顆拳拳之心,定然會竭盡全力為父皇尋找能人異士,煉製可以強身健體的丹藥。即便,不能讓父皇長生不老,起碼也要使父皇長命百歲。”
林若說完,便屏住了呼吸,靖遠帝是個生性多疑的人,儘管她前後想了一遍,煉製丹藥的差事與朝政無關,他應該不會介意才對。可是,她還是怕,尤其是被他的那雙眼睛死死盯住時,她的胸口悶得發慌。
好在,靖遠帝很快便收回了考量的目光,讚許道:“難為你了!這皇家的公主,想要的無非是榮華富貴,再不濟,也該是為駙馬討個好的差事。你倒好,不要把封地,不要金銀,一心只想要份苦差事……朕,成全你了!你過來,朕給你一件東西。”
林若上前,在距離靖遠帝一步的地方停下。
只見靖遠帝開啟桌案下面的一個暗格,從裡面拿出了一塊金光閃閃的腰牌,遞給她,說道:“這是調遣暗探所用的憑證,你若有什麼事情,大可直接呼叫他們。”
林若心下大喜,恭敬的將腰牌接過來。聽說天下人之所以畏懼靖遠帝,便是因為他手裡的暗探兇殘狠毒,卻無孔不入,只要被他們盯上,就沒有好下場。
如今,靖遠帝把腰牌給她,是不是說,他已經開始信任她了?
林若不敢大意,一直沒有露出半點得意的神色,畢恭畢敬的和靖遠帝說了些家常話,方才起身告辭。
走到萬壽宮門外,後面立時傳來聲音,道:“若兒最近真是大忙人,為兄想要見你一面,當真是難於上青天。”
林若心驚,這段時間太忙了,好久沒有見到何旭,乍聽他的口氣,不知是否她多心,總覺得有些陰險。
她胡思亂想間,何旭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長臂一伸攬住了她的肩膀,道:“若兒,你近來在忙些什麼?聽說你和駙馬極為恩愛,是不是因為這樣,就忘記了我這個皇兄?”
林若訕訕笑,看向他放在她肩膀的大手,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下意識低了一下身體,避開了他的碰觸。
而後,在他面色變得難看之前,她忙說道:“哥哥,這裡人多口雜,我怕你我太過親密,對你恐怕不利。”
何旭的面色稍霽,卻還是諷刺的說道:“是嗎?我還以為你是害怕駙馬誤會呢!”
“哥哥說的這是哪裡話?”
“若兒,你當真要裝傻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都做了些什麼?”
林若心虛,明明不敢看他,卻裝作無所畏懼的看向他,說:“我最近做了什麼?”
“你還真是嘴硬!你從中拉攏蕭家和父皇的關係,還討好林家,更向太后將林墨討要了去,樁樁件件,我都知道!只是,我想問問,若兒,你身為公主,做這麼多事情是為了什麼?”
“我……”林若有些支支吾吾,轉念一想,便可憐兮兮的看著何旭,說道:“我只是想要自保而已!”
她的眼眸本來就如同黑亮的大葡萄,此時加上星星點點的光,好似其中浸滿了水,只要她輕輕一眨眼,就能流出盈盈水滴。
何旭看著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神色有些猶豫,道:“你此話當真?”
“自然!”
“那我便相信你這一次,只是以後,有什麼決定,還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