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一面對靖遠帝的怒氣與朝中大臣們的反對,他才會毫不猶豫的將何若送出京城。
而今,他懦弱而膽小的性格並沒有改變多少,只要沒有拿到玉璽,他就不敢坐皇位,更不敢動靖遠帝。
這件事情,只怕宮裡的奴才都看得清楚,所以孟一才有膽子做林君逸的內應。可是現下的靖遠帝,只是個一心想要服丹藥的癮君子,一個昏聵無能看不到天下,只看到血脈傳承的狹隘小人,連個太監都不如。這樣的帝王,無法真正取得大臣的忠心,也怕是根本想不到何旭下一步的做法。
思及此,林若心情激動起來,以前以為不真實的想法,現在正在慢慢變成現實,一個計劃在林若的腦海中形成。
入夜之後,靖遠帝開始大吵大鬧起來,嘴裡直嚷嚷著要丹藥,要薰香。那模樣,簡直是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哪裡還有半分帝王的威嚴?
太子何旭有意折磨他,自然不會如願給他送丹藥來,只是讓人傳話,他一日不交出玉璽,便一日沒有丹藥吃。
靖遠帝被折磨得雙眼通紅,表情猙獰,不斷大喊道:“孽子,野種,朕早晚要弄死你!”
“想要玉璽?你一個野種也配?”
“朕乃是真龍天子,你想要害朕?休想!”
“孽障,給朕丹藥,朕要丹藥!”
靖遠帝的聲音極大,與靖遠帝同住一個院落的林若和林君逸自然被吵醒,他們二人匆匆整理好衣服,跑了出來。在門口相遇時,林君逸微不可見的對林若點了一下頭,林若看了,高懸已久的心重新落回原地。
兩人極有默契的放慢了步伐,走到靖遠帝所居住的殿門口時,太監總管孟一已經先他們一步到達。
孟一手裡端著一碗湯,小聲對靖遠帝誘哄道:“陛下,這碗湯是太子特意令人準備的,其功效不亞於那仙丹,還請陛下趁熱服用!”
聞言,靖遠帝雙眼放光,好像餓了一個月的老鼠見到了油一般,哪裡還去分辨孟一話中的真假?
他奪過碗,雙手顫抖的捧著,一低頭,便咣噹咣噹的大口喝起來。
林若看到這裡,不由側頭看了旁邊的林君逸一眼。白天,她想到了一個計策,既然何旭不願意對靖遠帝下毒手,這毒手,當然只能由別人下了,再嫁禍給太子何旭。最好,在靖遠帝臨終之前,能夠讓他有機會知道真相,這樣他才會不顧一切的阻止太子何旭的陰謀,才會將帝位暫時傳承給她這個女兒。
這個主意,說起來是極為簡單的,可做起來實在是難。旁的不說,單說這萬壽宮中現下里裡外外都被東宮的人看守著,要想找到毒藥對靖遠帝下手,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可她不過是給林君逸那麼簡單一說,林君逸便辦妥了,她難免感到驚訝。他在靖遠帝身邊的這些時日,看似靖遠帝的禁臠,實際上,卻暗中悄悄進行自己的勢力培植,不然他絕不會有力量為孟一弄來一包毒藥!
想到這裡,林若有些感嘆,這世上,怕是沒有誰是簡單的!
寢殿中,靖遠帝已經將碗裡的湯藥悉數喝掉,正心滿意足的倒在床上,等待著那銷魂而又虛幻的時刻到來。
旁邊的孟一,並沒有如同往常般出去,而是小心陪在他的身邊,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痛心疾首的表情。
靖遠帝服過藥之後,很快便覺得有些不對勁,睜眼一看,便見到孟一糾結掙扎的模樣,靖遠帝的雙眉不由蹙了起來,冷聲問道:“孟一,你這是在做什麼?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孟一臉色不好,吞吞吐吐,半天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靖遠帝不耐煩,被何旭囚禁在此他本就不高興,如今孟一這個奴才也敢對他支支吾吾的,他不由怒從心中起,大喝道:“到底有什麼事,快說!否則,朕一定要殺了你!”
聞言,孟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說道:“陛下饒命呀,奴才是被逼的,奴才是被逼的……”
靖遠帝面上露出詫異表情,問道:“什麼被逼?誰逼你?”
問完,靖遠帝轉念一想,便明白了孟一話中的含義,也不等孟一回答,忙又接著說道:“你可是說,何旭那個孽障逼你做了什麼事情?”
孟一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連連磕頭,身體顫抖如篩糠,雖然沒有回答靖遠帝的問題,卻用行動坐實了靖遠帝的猜測。
靖遠帝額上青筋畢露,他對孟一一向放縱,孟一也是個極有眼力和分寸的人,雖然愛佔便宜,可對他想來忠心。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孟一這個唯一讓他放心的奴才也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