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就是平安信。
範青稞說的是實話。
不是騙我?三大伯仍是不信。
範青稞說,我騙您,有什麼用處?您剛才不是說了,得有用才騙人。
三大伯說,我剛才說的是平常人,但一吸了毒,就難說了。
騙人就成了習慣,有用沒用都騙人,,他們都不要說真話了。
範青棵說,您一口一個他們,好像您不吸毒似的。
不吸毒,到這裡幹什麼?這兒也不是旅遊勝地。
最好看的風景,就是鐵門鐵柵欄。
三大伯說,你還真說對了。
我就是這病人裡,唯一不吸毒的人。
範青稞又是狠狠一驚,差點說,您太驕傲了,我也是一個不吸毒的人。
那您到這裡來幹什麼呢?再說檢查那麼嚴,你怎麼能混下來呢?範育稞被三大伯吸引住了。
裝吸毒,簡直就是天下最簡單的事。
你只要弄點粉,往鼻孔一晃,所有的化驗就成了陽性,我就喜歡科學發達,化驗越靈敏越好騙。
誰也想不到有人幹這個名堂,有偉人說過,堡壘是最容易從內部攻破。
我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內部,起碼也是外部最靠裡的地方。
三大伯斜靠在他的被子垛上,炫耀地說。
範青裸竭力使自己鎮定。
她想,簡方寧應該哭著感激她,發現了一顆定時炸彈。
你這樣每次吸一點,時間長了,不是也要上癮?範青稞索性問個水落石出。
我警惕性可高了。
連著試上幾回,有了要上腦的意思,馬上洗手不幹。
我憑頭腦清醒掙錢,哪能幹糊塗事?三大伯語氣堅定,充滿自信。
無論範青稞多麼為朋友嘆息,這會兒,她對三大伯很敬佩。
那您把電話打了吧,地址我也留給您。
放心好了,我不賴賬。
範青稞看耽擱的時間不短了,想趕快去見簡方寧。
大妹子,你對我說的是實話,我也給你一句實話。
就是你這個電話,甭打啦。
範青稞本來已經走到門前了,這一下子,又折回來了。
為什麼?沒必要。
你住在醫院裡,還能有什麼不好的?家裡人自然放心。
三大伯很不屑地說。
我又不是不給您錢,我叫您怎麼說,您就怎麼說好了。
範青稞不悅。
三大伯並不惱,說,你知道我這個電話,用一回,收多少錢。
範青稞說,您莫非認為我交不起一個電話費?三大伯說,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說,你這些話,不值我的電話和我擔的這份風險。
範青稞說,您的電話,用一次多少錢?三大伯說,本埠一塊綠樹皮,外埠一塊灰樹皮。
範青稞說,樹皮是什麼?三大伯嘆了一口氣說,看來你真是個良家婦女。
綠樹皮就是50元的票子,灰樹皮就是100元的。
範青稞眼珠幾乎掉出來,說,這麼貴!三大伯說,你以為是街頭的公用電話?知道我要把一個電話打出去,需要鬼鬼祟祟下多少功夫?有時候蹲廁所裡,有時候捂被窩裡,有時候在澡堂裡。。。。。。口齒要清楚,記性要好,還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一個不留神,叫護士看到了,勒令我出院不說,大哥大一沒收,就是重大損失,鋼絲上的買賣,我是捨命陪君子,為人民服務。
收費公平合理,從沒人提意見,你是頭一個!範青稞趕緊陪笑臉,您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我這個口信,確實不值一塊樹皮,不知別人都是什麼要事?三大伯說,人家嘛,都是自己帶個漢顯BB機,目標小,外頭的訊息能傳進來,一般的就不理它了,重要的就到我這兒聯絡。
多半都是股票買賣和生意上的事,最要緊的就是。。。。。。他做了一個你知我知大家都知的眼神,不再說下一去。
範青稞卻不解,追問,最要緊的是什麼呢?三大伯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這裡的人,有連這個還不懂的嗎?範青稞恍然大悟道,喔,是要粉。
三大伯說,是嘍,戒毒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打熬不住,就讓家裡來人送粉。
話都得從我這兒遞出去。
範青稞說,明白了。
你這是毒品轉運中心。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