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看看你教育的女兒!”啪的一聲脆響,而後聽到一個老女人的聲音響起。
容白抬頭,正好看到還沒從女人臉上移開的巴掌。
目光移到年輕姑娘的方向,那姑娘站在人群中央,明明瘦弱得看起來隨時會倒下,可是周圍五大三粗的男人,卻一個都不敢上前。
大部分的人,都遠遠的躲開,看著捂著肚子躺在地上的男人。
“弒父?”冷笑聲響起,然後變成了瘋狂的大笑。彷彿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那個姑娘直接笑彎了腰。“這種畜生,憑什麼做我的父親啊。”
沒有人說話了,除了那個歇斯底里的老女人。
那姑娘瘋笑著,朝一個人走近。那個人不段的往後退,直至退無可退毫無反抗之力的被那姑娘一刀捅傷:“弒父?您真好笑,不殺光你們所有人,我以後怎麼好好生活呢?”
女孩笑得像個惡魔。
“賤婦!”又有人罵道。
“謝謝誇獎。”那姑娘拔出男人腹中的匕首,朝著剛剛出聲的人走去:“賤就賤唄,不過,我都在地獄裡了,你們憑什麼有機會回到人間?”
又是匕首插入血肉的聲音。
容白沉默著,她想過那個姑娘會瘋狂,卻沒想到那個姑娘會瘋狂到這種程度。也想過會有人受傷,可是沒想到,這一屋子的男人,會在一個女人的逼迫下,連防禦之力都沒有。
容白往前邁了兩步,站在年長的女人旁邊。自從被一巴掌扇懵之後,那個女人一直跪在那裡。除了哭泣,什麼都沒做。
“吶,能跟我說說怎麼回事麼?”容白低著頭問道。
女人抬頭,臉上全是淚痕。
整個地下室,只有一盞油燈,一直被點著。這也上地下室的惟一的光亮。女人跪坐在油燈旁邊,連上的溼痕倒映著燈光,顯得楚楚動人。
可是,這一幕卻不能打動容白,她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女人:“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不能原諒的事情,她不會逃生之後回來做的第一件事是殺掉自己的父親。”
容白剛剛記事的時候就被父母拋棄,多少年難熬的日子容白都熬下來了,卻從來沒想過去殺掉當初拋棄自己的人。最多不過心裡恨嘴上罵而已,可是,那個姑娘,很利落的殺掉了自己的父親。
女人不肯開口。
“你為什麼不問我?”殺人正起勁的姑娘突然停手,偏著頭問容白。
“你還有理智麼?”容白反問。
“怎麼就沒有。”那姑娘笑嘻嘻的回道:“你想知道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麼?”
姑娘右手的匕首還在往下滴血,染著其他人血液的左手突然收回,指著自己:“我叫顧寧。”
容白沒理她。
名叫顧寧的姑娘也不生氣,只是笑著指著地上已經死的透透的中年男人:“這個畜生就是我爹。”
“你這是大逆不道!你會遭天譴的!”顧寧聲音還沒落下,剛剛一巴掌把顧寧母親扇倒在地的老太婆就尖聲喊道。
“閉嘴,再開口,我就殺了你。”顧寧兇狠的朝老太婆喊道。
瞬間,老太婆就安靜了。
“我淪落成這個樣子,全是拜他所賜。父不慈,我為什麼要孝順!”顧寧吼道。
容白默默的後退幾步。
顧寧說話的時候,人群中有幾個人的表情,容白看得清清楚楚。看到他們的表情,容白就想到自己買下來的兩個孩子,賣孩子的那對夫婦表情不是一樣的讓人噁心麼。
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容白已經不感興趣了。無視還在發瘋的顧寧,容白順著牆角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是糧食。
地窖的大小遠遠超出容白的想象,那十幾車的糧食,堆在地窖中,還能留這麼大的空間關押這些肉票。這個山寨裡的土匪,居然有這麼大的能耐。
找到自己要找到的東西,其他人容白就不感興趣了。惟一讓容白有些興趣的顧寧,現在正在發瘋。估計幾句話的時間是勸不會來的。
容白走了,幾個女人瞬間傻眼了。
容白下山的速度比上山速度快了許多,但是,山下的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茶棚中,等待的人越來越暴躁,很快有人開始不聽唐瑜的話了。
對此,唐瑜一點辦法都沒有。臨江縣,他是背後出謀劃策的人,在這一幫子人中根本沒有一點威信。至於武力值,這裡的漢子隨便來一個妥妥的吊打他一百遍都不成問題。
悲催的唐瑜,一邊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