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飛來。
她看不清是什麼東西,正想閃身避開。
又聽‘噗’的一聲紙張穿透的輕響,眼前的東西驟然明亮起來。
竟是一個球形的燈籠,燈籠上畫著兩個憨態可掬,嘴對嘴親在一起的娃娃。
無憂啞然一笑,順手接下燈籠,提了上面手柄,向前望去,試著喚了聲,“開心?”
面前大樹後,轉出一個穿著窄身短打的修長人影,美好的身段在黑夜中如同黑豹一般矯健。
爽朗的面龐在微弱的燭光邊緣閃爍,看不真切,卻彷彿夜色瞬間的褪去不少。
“姑娘家,哪來這麼大的膽子,黑燈瞎火的,也不帶個燈籠。”
“你怎麼來了?”無憂嘴角浮上打心裡透上來的笑。
“今天晴煙掛牌,去看個熱鬧,卻看見了你。”
無憂一扁嘴,從他身邊走過,看著腳前那一團光亮,是男人都喜歡往那樣的地方去。
開心突然握了她的手腕,將她一拽,“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
“去了就知。”
開心喚來馬匹,翻身上馬,將她一拽,令她坐在自己身前,縱馬消失在夜色中。
到了一處水邊,開心將她抱下馬,在乾枯的荒蕪中拉出一條小船,躍身上船,捏了把蘆葦,清掃乾淨船身,不知他怎麼一扳,小船裡面船板竟翻了個面,小船中間的竟鋪著扎得結實的草墊。
他朝她一偏頭,“上來。”
無憂越加迷惑,仍順著他的意思上了船。
月光下,見那草墊竟十分乾淨。
船很小,很窄,避開船身中間的的草墊,就只能坐在船頭。
開心立在船尾,解去韁繩,將小船撐向湖心。
在蘆葦中穿來逛去,起火了一處寧靜的小水彎。
他插 好葦杆,任小船漂在水面,躍到草墊上躺下,拍拍身邊,“來。”
無憂託著腮,將他身邊空位看了一眼,又一眼。
他牛高馬大,船又窄,他這麼一躺,將草墊已佔去七七八八。
要她躺過去,只能擠在他身邊。
被他佔便宜的事,她才不做。
開心隨著她的視線,看了看身邊,將身子側了側,“這樣夠寬了。”
無憂望了迴天,把玩著熄掉的燈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你過來,我告訴你。”
“男女授授不親,不過去。”
開心一挑眉,驀然欺身向前,將她一拽。
無憂反手還擊,小船一漾,她又坐在船頭,頓時往水中跌落。
好在開心及時攬住她的腰,將她拽了回來。
無憂不敢再用力,順著他的力道,安全跌在草墊上, 鬆了口氣。
大冬天的在水裡滾一遭,又沒有衣裳可換,可不是滋味。
開心緊跟著側臥到她身邊,揹著月光,看著她,似笑非笑,帶著慣有的無賴。“男女授授不清?我都被你看光了,你不負責,誰負責?”
“咳。”無憂無語,“你都不知被多少女人看光過,再說哪有男人要女人負責的。”
“你哪隻眼看見,我被別的女人看光過?”
“難道你以前在青 樓滾蕩,都不脫 衣服?”
“我何時在青 樓滾蕩?”開心叫屈,同時眼裡多了些戲意。
“你剛剛才從青 樓出來。”無憂振振有詞。
“剛剛從青 樓出來,就表示,我跟那些姑娘上 過 床?”開心挑眉,這丫頭是什麼邏輯。
“如果你出得起超過那兩萬金加一百粒東珠的價錢,美人就在你的懷裡了。”無憂慎重點頭。
“我分文不花,美人同樣在我懷裡。”開心打趣。
“你敢亂來,我就把你踹下水去。如果你不介意在水裡泡一泡,儘管一試。”無憂臉紅了紅,睨了眼左右,與他打起來,真說不定下水的是誰。
“真是不解風情。”開心哧了一聲,仰躺下去。
“你帶我來,就是在這船上吹風?”無憂搓了搓胳膊,深更半夜的在這湖面上,有些冷。
開心從船頭小箱子裡取出床油紙包著的棉被,遞了給她。
又從小箱子裡摸了一把極小的石子出來,仍仰躺下去,一手枕了腦後,一手把玩著小石子。
無憂抱著被子,不知他拿那些小石子做何用處。
就在這時,聽見一聲破風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