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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嗯。”無憂抱住昏睡過去的寧墨,輕咬住唇,了了說過,這毒針除了讓人睡上幾個時辰,再不會有任何的負作用。

402 他的真心

無憂將寧墨送入房中,為他蓋好被子,理順他枕上墨黑長髮。

又去鎮子上買了兩壺酒,躺到後院吊兜上等著。

鳳止抱著豎琴如約而來。

抱著琴站在屋角,望著靜靜依坐在那裡的無憂。

她抱著膝蓋倦曲著身子,白衣墜在吊兜外,隨風輕揚,墨黑的長髮攏在一側,幾絲不聽話的髮絲爬上她的嘴角。

神情散漫,面色平靜得如同一汪止潭,又如枝頭的冷梅,既無將失去失有記憶,死後會失去魂魄的痛苦和害怕,也無即將解脫的歡愉。

如同他們今天沒有這個殘忍的約會,她只是在這裡隨意的渡過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他閱女無數,對女人的容貌從不在意,這時卻突然覺得她很美,美得不忍心上前,破壞這份美好的寧靜。

也不知站了多久,無憂抬臉起來,“來了?”

“嗯。”他漫步上前,靠著她身前一株綠竹,“寧墨呢?”

“睡了,一時半會兒不會醒。”無憂語音平和。

鳳止挑眉,就知道她有辦法。

無憂看了他一陣,不知服下‘今生忘’,會不會連冥王一起忘掉。

他養育了她十八年,似父非父,似兄非兄,又似友又非友,在她心裡卻是另一種不能割捨的情。

鳳止垂眼,輕撥了下懷中豎琴,“我今天有什麼不同嗎?”

“沒什麼不同。”

“不捨得將我忘了?”

無憂“嗯”了一聲,如果他是小冥王,她真不捨得。

鳳止細目輕挑,曖昧道:“要不……我們風流一場?”

無憂揚眉,“風流過後,你可以一直記得,而我卻會忘得乾乾淨淨,太不公平。”

鳳止媚眼裡笑意更濃,“可惜了……”如果自己要找的魂魄不在她體內,此生有她,倒是有趣。等她忘掉一切,見了他也如同陌路,此生實在少了趣味。

“可惜的事,多去了,也不在意多這一二樁。”

“等你忘掉一切,再見我,你我會不會有所不同?”他突然覺得,與她之間能有點什麼,這一世才不算遺憾。

“未知之事,如何知曉?”無憂半坐起身,將他拽近,“或許我見了你,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又或許見了你這張臉,突然愛上女人,可是剝了你的衣衫,卻發現你是帶把的,頓時倒足胃口,也是未必。誰知道會怎麼樣呢……你說是嗎?”

鳳止有些愕然,天下女人,誰不求著與他有片刻溫(和諧)存,她竟說他倒足胃口……

沉了沉臉,又笑道:“你肯服‘今生忘’,是因為怕為情受痛?還是想讓他放手,等他百年後,能平安回去?”

“前者如何,後者又如何?”

“如果前者,你是孬種;如果是後者,你太傻,他不值得你如此。”

無憂將他放開,“是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是嗎?”

“也是。”琴聲嘎然而止,“何時開始?”

“隨時可以。”無憂已經做好思想準備,這時心頭仍輕輕一漾,儲多的不捨,就算再痛,也是不捨。

但由著自己的私心,他終會走上逆天之路,最後魂飛魄散,到那時,她可還有資格說‘不捨’二字?

無論他如何傷她,她心裡不管再痛,對他的心仍不能淡去一點。

那個人就是她的命,就算魂飛魄散,也想保他平安。

或許鳳止說的對,她傻,但她寧願傻。

“我只有他一滴血,你能看到多少,是你的造化。”鳳止取出一個極小的玉瓶。

無憂緩緩點頭。

無憂在鳳止的琴聲中漸漸睡去,輕煙繚繞,她拂開眼前的濃霧,眼前是一處屋處。

身邊站了一堆的人,而長寧就在她身前不遠處,來回焦急的踱步。

她下意識得要躲,才發現身後也站著人,但那些人對她的存在渾然不知,才赫然想起自己與鳳止的約定,自己不過是在鳳止的離魂中,進了另一個已經過往的空間。

這些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門開啟,平兒推著寧墨出來,長寧迎了上去,“他怎麼樣?”

“盡力而為,讓他休息,不要任何人進去打擾他。”寧墨淡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