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氣喘吁吁地跑來稟報:“左諫議大夫張行信奏告緊急軍情!”
說曹操曹操到。這不,我的報喜鳥來嘍!永濟披著衣服興沖沖地小跑出暖閣到了中殿,張行信叩頭:“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永濟迫不及待地問道:“快說野狐嶺之戰是不是一舉殲滅了韃靼人?捉住鐵木真那老小子沒?”
張行信哇得一聲哭了:“皇上,咱們敗了,一敗塗地!”
“啊?!”永濟見小張表情嚴肅不像是欲揚先抑調戲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張行信奏道:“元帥、軍師、先鋒官及監軍全都為國捐軀了。我45萬大軍全都打水漂了!”
草包皇帝抱頭痛哭。過了好一陣兒,他驀地站起來,捶著茶几說:“這叫什麼合兵則強?都怪那個老不死的徒單鎰出的這個餿主意,把大金朝的元氣都喪盡了!”
張行信說:“皇上,集中兵力打擊敵人的策略並沒有錯,錯在所用非人!那個負責增援的完顏承裕,在野狐嶺兩軍殊死拼殺的時候帶領自己的15萬人望風而逃,在會河川被蒙古人追上,他隻身一人溜走了,卻將15萬大軍棄於蒙古人的馬刀之下!”
“他人呢?”
“下落不明!”
草包皇帝都快氣傻了,“哈哈,又一個下落不明?胡沙虎拋下西京下落不明,完顏承裕拋棄大軍也下落不明!”
“胡沙虎逃回中都了。”
永濟騰得站起來,“哼,他還有臉來見我?!”
胡沙虎跪在地上,膽怯地說:“罪臣西京留守胡沙虎叩見皇上。”
永濟坐在龍椅上怒罵道:“你棄城逃跑,罪不容誅。為什麼不買二斤棉花撞死、買二兩砒霜喝死、拿根褲腰帶找棵小樹吊死、黃河也沒蓋蓋子啊,你丟人敗興地跑回來幹什麼?!”
胡沙虎老淚縱橫地說:“皇上,臣也曾多次萌生死意,臣已經年近花甲死不足惜,只是顧念皇上,顧念大金百年社稷和黎民蒼生哪!”
草包皇帝心有所動:“嗯?”
張行信出班奏道:“皇上,不要聽這老狐狸一派胡言。胡沙虎貪生怕死,聞風喪膽,率軍棄城,罪在不赦!”
永濟問:“嗯!胡沙虎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胡沙虎辯解道:“皇上,統領重兵的獨吉思忠和完顏承裕疏於防犯,先後失了烏沙堡、昌州、擅州、撫州、雲內、東勝、白登城,致使臣駐守之西京(大同)已成孤島。鐵木真以十萬之眾圍我七千軍兵,我為保全皇上抗擊蒙古之實力才率部成功突圍,望皇上明察!”
草包皇帝怔住了,問:“果真如此嗎?”
此時最不該發言的人,站出來發言了。徒單鎰出班奏道:“啟奏皇上,胡沙虎畏敵如虎,卻對百姓兇殘如狼。敗軍搶劫庫府銀5千兩,擅取官物,杖殺縣令,搶劫百姓,戕害平民,依律當斬!”
哼,老不死的東西,就是你一個歪主意致使40餘萬精兵現在還躺在野狐嶺荒郊野外長眠哩!你這個老掃帚星,還敢張開臭嘴噴糞!一看到你,朕就煩躁到腦袋快要爆裂了。趕快閉上你的臭嘴吧!
胡沙虎狡辯道:“皇上,臣率領七千部眾出生入死,千里勤王。為解燃眉之急,迫不得已才從縣府倉庫中借了些錢糧馬匹。如果這也該殺,那麼某些人一個餿主意就在野狐嶺斷送了大金40餘萬精兵,這又該當何罪呢?!”
徒單鎰氣極語塞:“你?!”
張行信說:“皇上,野狐嶺之敗,與丞相無關,而是敗在用人不當,處死胡沙虎正是為了殺一殺現在軍中將帥們不敢應戰只顧臨陣脫逃的惡風,這樣將來才能不會再出現這種禍國殃民的鼠輩了!”
胡沙虎爭辯道:“皇上,臣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不過大金江山能靠諫議大夫張行信這幫只知道耍嘴皮子的傢伙來保衛嗎?”
完顏承暉出班說:“皇上……”
草包皇帝一揮手,不耐煩地說道:“不要爭了!野狐嶺之戰幾乎全軍覆沒,我大金百年精銳毀於一旦!蒙古鐵騎四出攻城掠地,山後諸郡多非為我有!西夏又背棄盟約趁火打劫,西線邊防吃緊。值此非常時期正是用人之際,胡沙虎其罪當誅,而其情可憫,還是留下他戴罪立功吧!
胡沙虎千恩萬謝,磕頭不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不久之後,他會變成這位力排眾議寬赦自己的草包皇帝的掘墓人。
徒單鎰等人還欲爭辯。
為了保護肩負著自己掘墓人歷史使命的胡沙虎同志的安全,草包皇帝制止說:“這事兒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