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對青眼有加。論資質、謀略、處事之能,無論在先帝眼中,抑或在朕眼中,,都是最為合適的儲子。”
“皇阿瑪!”胤禛話音剛落,弘曆忙神色忐忑地叩首低低喚道,“兒臣不敢欺君。兒臣……從未擅自揣測過聖意!兒臣行事,只求為皇阿瑪分憂;只要皇阿瑪看的入眼,落得入心,兒臣便深恩皇恩……儲子之位,兒臣更是從未琢磨過!皇阿瑪依舊身強力壯,兒臣只盼皇阿瑪萬壽無疆,永攬下……”
“那麼現在知道聖意。”胤禛輕輕踩踩已穿好的軟布棉鞋,緩緩俯身拉起擁入懷,微垂眼瞼復又淡淡道,“萬壽無疆……朕雖沒先帝聖明,卻也知道,不過是妄想。否則,朕又緣何今年便開始興建陵寢?更何況……皇后,比朕還小,竟都……
不要怕,朕不會怪罪,只是想讓明,朕的江山,必是要傳給的。只是,還需要磨練,朕還放不得手。日後,要更加謹言慎行,多多留意為君之道;而對朕的吩咐,更要悉數照辦……不要讓朕失望,記得麼?”
已恢復平日鎮定面色的弘曆,聞言微微怔,便輕輕頭,滿目堅定地仰視著胤禛的雙眸,低低道,“兒臣定不負皇阿瑪厚望。”
“記下……”抿唇笑著轉過臉,胤禛清冷的雙眸中,突然間,多絲貪戀,淡淡凝視著低聲道,“若朕突然龍歸,著額娘,同棺殉葬。”
“……”再次目瞪口呆愕然看向胤禛,弘曆動動唇,轉眼怔怔看著;腮邊線條微微抽搐好半,卻是絲聲響也發不出。
不願胤禛將難題丟給兒子,更不願聽他,就似宣示遺言般,沉鬱悲慼;微有不滿地伸手戳戳胤禛的腦門兒,緩緩起身踱去弘曆跟前,安慰地拍拍他的肩,伴他同跪地輕聲道,“皇上,是臣妾心之所盼,用不著旨意。況且,您的龍體健壯著呢,不要多想……”
“朕在問四貝勒。”沉聲阻斷的話語,胤禛微微眯起雙眸,極為平靜地盯著弘曆,復又低低問道,“記下麼?”
“……”垂眼狠狠摁住地面攥攥五指,弘曆低舒口氣,轉臉神色古怪地看眼,便低聲回道,“兒臣……記下。”
怔怔看著弘曆離去的背影,心間,五味陳雜……
雖對胤禛的旨意,並無怨言……可,為君心,為皇位,生養數年,打小就黏著的兒子,竟會二話不應下活葬的要求?!究竟該哭,還是該笑?
“他不會照辦的。”擁緩緩踱出裡間,胤禛面色沉鬱地坐回靠椅,輕撫著的手喃聲道,“有個好兒子,不要難過。”
蹙眉不解地看看胤禛,卻見他,抿唇苦笑著回視眼,便伸手捻起堆積成山的摺子,邊兒凝神細看,邊兒自顧自低低道,“所以朕,定不能先離世……”
那拉氏的突然逝去,讓胤禛,很是壓抑陣子;除對生死之事,突然間極為抗拒,不願提及;身子,也總是時冷時熱,要不就是夜來盜汗,更易驚醒;雖些,都不是要命的病患,卻也讓日日焦慮不安,除儘量勸導他服藥,用心照料,再無它法。
而泰陵不過剛剛起建,孝敬皇后的遺體,只能同年氏樣,被送去田村殯宮暫安;在諸臣工極力勸阻下,才放棄親送那拉氏靈柩念頭的胤禛,除去素服,滿面不捨目送金棺被抬離圓明園,返身回房做的第件事,便是著園中所有妃嬪挪居紫禁城,同時,晉封裕嬪耿氏為妃,協助‘熹貴妃’,統管後宮。
之所以稱‘熹貴妃’,而非‘’;是因為,雖口諭如此,此刻位居諸妃首位,承擔著統領之責的,依然留守在胤禛的身側;更為奇怪的是,當夜高無庸不過是在呈膳時,喚句‘貴妃娘娘’,胤禛就暴怒著喊人將他拉出去杖責二十;自此之後,園中再無人,敢多看眼,多喚聲;而胤禛隨後,更是突然要換住處,挪至他的寢宮……九州清宴,不得旨意,不得再聽他與諸臣議論朝事,更不得出寢宮大門步,連弘曆弘晝,都不準前來與私下相見……
對於胤禛怪異的行為,除擔憂,更是心疼;究竟何時,他才能徹底忘卻份傷痛?
冊封之時,他就過,愛新覺羅家的帝王克後……孝敬皇后先他離去,只怕讓他在內心,更為驚懼;因此,才不準、不想,眾人喚出的名位?!可問題是,官兒都升,別人是否喊出口,又有何區別呢?況且,突然間將囚於寢宮,不準與兒子們相見,又是為何?
雖覺不解,卻又不忍在他心情低落的時候,為他平添煩亂;除遵從他的意願,每個白都在殿後空落落的院子中,望著四方發呆,等候他下朝歸來,,幾乎再也沒有娛樂活動,而除侍奉的八個宮太監,也再未見過其他生人……
只是隨後,在越來越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