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恭謙地請安。
“妹妹。”招手示意近前幾步,那拉氏抿抿唇,淡淡笑著拉起的手,放在頸間,緩緩垂下眼瞼低低道,“可還願,為姐姐捏捏脖子?”
柔柔的低語落入耳,竟體味出其中那絲隱隱的愧疚之意;略微怔,不待再出聲,便輕步挪去的身後,邊兒揉著越顯僵硬的脈絡,邊兒抿唇低低笑道,“姐姐哪兒去?是妹妹的榮幸……若非您把看做自己人,排隊也輪不著妹妹來給您獻殷勤呢。”
會心的輕笑低低傳來,那拉氏微微搖搖頭,輕籲口氣淡淡道,“不怪姐姐就好。或者會覺著,姐姐先前,是為自個兒……也不怕直,帶去的妃嬪,全是平日裡手調教出來的……可道日後是友是敵,除,姐姐自個兒心裡,也無法有個定論啊……”
暈!手指略微頓,正想告訴,自己壓根兒沒想那麼多;卻見那拉氏就似腦後長眼睛般,揚手揮揮帕子,止住的念頭,繼續慢條斯理低低道,“可是,先前日日哭泣,不願見人;連皇上都深覺無奈,才會將送去宮中靜養。姐姐是想著,與其在時候,被些有心思的人佔機,上位……倒不如安排些易於掌控的……麼著,若早些痊癒,自是甚好;若真的失君心……起碼有姐姐在,不至讓落個沒下場……懂麼?”
不緊不慢的低語,就似道清泉,緩緩滑過方才還有些彆扭的心際;雖明知的擔憂,對有著皇帝兒子的妃嬪來,是杞人憂;可處在的角度來,個深知後宮紛爭,根本從未幻想過君心能夠始終如的人,會在佈局之中,些微為考慮……,已可將對的絲絲不滿,頃刻間,全然化解……
緩緩止住指間的活動,抿抿唇,輕笑著踱前幾步,蹲身倚在的身側,揉著的小腿低低笑道,“妹妹從未怨恨過姐姐的。直以來,您對的縱容還不夠麼?就像當晚,您跟皇上的那番話,不也是怕妹妹心裡不舒服麼……妹妹省得的。不過姐姐,麼多年來……您真的,真的不介意皇上他……”
輕笑著揮手止住的詢問,那拉氏緩緩閉上眼依去靠背,將帕子輕輕揚起,搭在膝間,面色恍惚地喃聲道,“就是介意又如何?只是沒想到,皇上他……竟會因再不寵幸其妃嬪……偶爾,只是感慨,只是不解……可到底,也只是個人……呵……就算沒有,爺的身邊兒,最不缺的,也是人……沒鈕祜祿氏,還會有李氏、劉氏、富察氏、兆佳氏……姐姐,介意得過來麼?況且,憑什麼去介意?的暉兒,沒……”
悽然低語中,兩行熱淚,順著那拉氏豐腴的面頰淌下;眼見陷入夢境般微啟唇角,仰起臉喃喃自語;不出的驚恐登時溢滿的心間。
可,不待輕喚出聲,便見覆又微微搖著頭,閉目啜泣著低低道,“不敢……不敢再接受爺的恩賜……他要,再生嫡子,應……應,定會好好保護第二個暉兒……可不敢……是,是自己,把爺推出去的……見過麼?親眼見過,見過的暉兒,縮成團,面色枯黃,在懷裡……在懷裡,痛到,連‘額娘’……都喚不出麼……”
第次,見到那拉氏如此失態,不止該如何勸慰的,手腳冰涼怔怔看著,甚至,連伸手喚醒的勇氣都沒有。
“皇上……”抹明黃|色的身影,在眼角餘光處突顯;尚未抬眼去看,就見那拉氏騰然睜開雙眸,起身跪倒在地擁住胤禛的雙腿,越發難抑地垂淚啜泣道,“暉兒在喚臣妾……他,他他怕……年姨娘,在陰間都不會放過他……皇上!”
淒厲卻極力壓抑的哭喊,讓不自覺揪住胸前的褂子,緊緊咬住唇;而胤禛,面色陰沉地抿抿唇,便低低嘆息著俯身拉起那拉氏,儘自強笑著拭去面頰的淚痕,淡淡道,“怎的又想起暉兒?前幾日,暉兒也託夢給朕,是過得好好的……,又多慮……”
“不。”漸漸止住痛哭的那拉氏,苦笑著搖搖頭,面色恍惚地伸出手,指著腰間個繡有‘暉’字的黃|色錦囊,哽咽著低低道,“爺……妾身,已不止次夢到暉兒;近來,他不是哭著要去陪他……便是,便是哭著害怕……皇上……妾身,想去陪他,去護他……”
無奈卻又極為擔憂地抬起那拉氏的面頰看看,胤禛微蹙眉,朝瞥眼,便淡淡笑著擁起那拉氏,踱去邊兒的暖炕,輕輕晃著的肩低低笑道,“那朕,燒年氏的身子?麼著,暉兒就不怕。”
“不……”就似陷入夢魘般的那拉氏,聞言倏地睜開雙眸攥緊五指,仰臉急切地看著胤禛哀求道,“皇上,若臣妾真的去……讓臣妾與那惡人同葬,好麼?求求您……世……烏瑪那拉氏,行得端坐得正……妾身沒有對不起誰,更未親手為暉兒報過仇……妾身只是想著,暉兒早早離而去,怕就是因前生作惡……待得去,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