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計後果,竟在受命護送前來謁見梓宮的澤卜尊丹巴胡圖克圖返喀爾喀時,託辭不行,在張家口私行祝禱,稱‘雍正新君’,被責大不敬罪,削爵拘禁。的
不知草包如此放肆,是要試探胤禛的態度,抑或真的只是衝動而為;可作為八爺黨核心之的他,被如此嚴厲懲處;想必朝野間略有心思的人,都瞧得出,排除異黨對於胤禛來,是勢在必行;時間,昔日與老八老九過往較密的臣子們,慌不迭便成群上摺子,急切盼望著能與黨派撇清關係;而旗下門人之類,撇不得的,更是如履薄冰,謹慎辦差,生怕個不小心便被尋責刁難。
而夜裡,看到胤禛在批閱此類摺子時,那副鄙夷卻又滿足的德性,總會為他神色間流露出的孩子氣偷笑;外人可能覺著,張老臉冷然而又嚴肅,可他那神情於來,不過就似小孩子在場遊戲中,打贏對方又搶對方最得意的玩具。。。的
同年閏四月,撫遠大將軍年羹堯,在欽封奮威將軍嶽鍾琪協助下,成功平定青海;並以極大的聲勢押解戰俘回京。的
戰的勝利,於胤禛來,意義極為重大。的
繼位之初,國庫裡,只有老康留下的丁兒乾癟家底;總理戶部的允祥,幾乎是拼命奔波著,在往裡充塞銀子;可忙來忙去,國庫依舊空乏;不為別的,只為兩年來,花費在前線的銀子,就似在填充個無底洞,只見消耗不見戰果。。。的
不止個深夜,胤禛都是緊扭雙眉盯著戰報,與允祥、張廷玉沉默以對;廉親王允禩曾在年初就遞過摺子,極為‘誠摯’地鼓動朝臣,勸胤禛以民生為重,撤回大軍,待得國庫充裕再做打算;可連都瞧得出,番勸諫有多諷刺。的
新君稱帝,首戰便耗費巨資,卻不之,甚至以退潰為終;除讓下人看笑話,罵新君昏庸無能,更會惹來不少內憂;因為朝廷對於戰亂的態度,也間接表明其對民間起義之類的決心。
因此,捷報傳來當晚,因外患時常失眠的胤禛,頭回激動得無法自已,除去在養心殿內,便大笑著踱來踱去個勁兒贊‘好’;回房後,更是剛進門,就小青年般抱住轉幾個圈;害在配合他興奮過後,還得心驚膽戰幫他揉腰揉腿,生怕過於突然的動作,會讓他閃到腰。。。
而年大將軍進京當日,除去宮前夾道鑼鼓齊鳴,百臣跪迎;胤禛,更是親自於午門迎接,偕老年糕同乘皇攆,來個紫禁城巡遊;隨後的晚間慶功宴上,雖沒瞧見,可聽允祥允禮及上書房幾位大臣,在養心殿內頗為不滿的討論,便想象的出,年羹堯,定是又出盡風頭;甚至,開始有些顯露功高蓋主的驕傲。的
‘文武雙絕,輔君功臣’,是胤禛對年羹堯的贊褒之語;可,卻在養心殿內的言談中,想到曾經的年氏;是否真的家血脈,便會生出相同脾性?的
昔日覺得年氏的恃寵而驕,不免過於愚笨;可文武雙絕、威名遠播的大將軍哥哥,又何嘗不是犯相同的錯誤?兄妹二人,皆是在至高的尊崇過後,因寵生傲,才會被胤禛毫無預兆地狠狠摔碎在地,如玩物般踐踏蹂躪,生不如死。。。的
雍正三年至,因此次得勝,穩固帝位及威望的胤禛,於年初,便在朝堂上明確對於‘朋黨’的態度;隨後兩個月,各省各地如雪片般上呈的奏摺,幾乎全是附著長篇罪狀,進言懲治老八老九與小十四的;志滿意得的他,只是看著摺子微笑不語,在聚齊三寸高之後,才著張廷玉在上朝之時,當著尚有王爵封號的允禩允禟、及眾臣子面,匿名誦讀。的
在老八老九和眾臣都以為,二人的滅頂之災即將來臨時,胤禛卻又沒動靜;騰然轉向,將懲治矛頭指向年羹堯。的
只能,胤禛,是個生會折磨人的狠角色。的
他對允禩允禟的手段,不在乎身,而在乎心。當朝宣讀罪狀,已是明白表露,他要將二人除之的決心,卻偏又如不下雨的巨聲雷鳴,只通知他們的下場,卻不給出確切的時日;只怕兩位舊日政敵,往後的日子,都要在忐忑與驚恐中度過吧?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
而對付年羹堯。。。幾乎將尾巴翹上的大將軍,肯定死也想不明白,為何上個月,自個兒還在按著聖意,大肆鼓動親信上摺子痛斥八爺黨罪狀;卻在接下來的月初,毫無預兆便成為眾矢之的,被那當日親迎自己進入紫禁城、同乘皇攆、給予無限風光的舊主,揮刀直指。
容不得年羹堯想出個所以然,接踵而來的痛斥、削職、降級,讓名噪時的寵臣,由雲端頃刻跌至萬丈深淵;待得八月初,老年糕直被降到無職可命,罷黜為閒散旗員;往日的切風光與榮耀,就麼煙消雲散,不留痕跡;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