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想頭,經常去弘曆那廂問問訊息;待得知弘時身體安好,只是精神漸漸有些萎靡不振,雖心下悵然,也覺略有欣慰;無論如何,被禁在宮中,至少避免老八以有意親近,來挑撥父子二人關係的詭計,只要弘時可以熬到允禩被拿下,關,就算勉強過。的
的
日,胤禛剛剛下朝,給他換常服,剛泡上臘梅花燻房,就聽高無庸來傳,皇后娘娘求見;略微怔,很識相地便快速轉去屏風之後。的
“皇上吉祥。”的
那拉姐姐淡淡的話音剛落,胤禛跟著便含笑道,“坐吧。皇后近來身子骨可好?上回熹妃頸脖有些僵,朕特意著人給拿去些油膏,用過麼?可覺得好些?”的
“謝皇上惦念,臣妾用著的,脈絡的確比先頭舒活些。”那拉姐姐依舊是那輕輕的笑語,已略顯暗啞的聲線裡,滿是恭謙,“皇上,臣妾知道您很忙,不敢多做耽擱。年貴妃的身子,看來是不成。。。怕兩日內,就要。。。”的
“唔。”胤禛低低應過聲,似是起身在房內慢慢踱著問道,“是太醫的?”
“是。”的
靜靜的屋內,只聽得到胤禛節奏緩慢的腳步,過不多會,卻聽他猛地低嘆聲,淡淡道,“如今瞧著可還體面?好歹是個貴妃,萬莫太失家顏面。”的
“皇上請放心,”那拉氏也輕輕嘆口氣,悠悠道,“方才臣妾特意去看望過,妹妹的模樣雖憔悴不少,也不至看不過去。只是,的神智已很不清醒,偶爾識得人,便遍遍唸叨著,要見皇上,是,要跟您話。”的
聲冷笑低低響起,胤禛邊喚高無庸進來,邊似是有些詫異地笑道,“話?朕沒話跟。因為,朕留年羹堯條命,朝中眾臣對此已是諸多不滿。想必來去,也不過是求朕饒年家。個,倒可以代朕跟傳個話,大哥年希堯,是先頭第個大義滅親,上摺子列舉年羹堯罪狀,並請旨賜年家以死謝罪的。可朕,念在他識大義,且為官多年清廉勤懇的份上,並無株連之意;就是年貴妃自個兒,些年來聽話又安分,該有的尊崇,朕也少不。朕不會因他年羹堯人犯罪,便徹底抹殺年家昔日侍主之勞。”的
“是,臣妾記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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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輕聲應過,外間又響起陣悉悉索索的紙卷疊合聲,跟著,便聽胤禛再度沉沉道,“高無庸,著人把個交給禮部。朕近日在園子住得有些膩煩,想回養心殿住上段時日。若年貴妃熬不到朕回來,就著禮部按此諭處理後事,用不著再請旨。”的
“是。”高無庸低低應過,忙又輕聲追問道,“皇上,那您打算何時擺駕回宮?帶上幾位娘娘?奴才好去準備準備。”的
“不必太繁瑣。”胤禛似是又來回踱踱,略微頓,便淡淡道,“用過晚膳就回,只齊妃、熹妃隨駕即可。”的
年氏即將離世的訊息,多多少少讓有些心酸;可道回宮,又準備帶上李氏,看樣子,不久就可以見到弘時!的
聽到高無庸告退的聲響,正想轉過屏風,卻想起皇后似是還在,只好仍立在簾帳之後,繼續聽牆根兒。的
“皇上,”果然,不多會,便聽那拉氏輕聲開口道,“臣妾還有事請示,八阿哥現下由海貴人養著。年貴妃時日不多,您看,要不要八阿哥去陪伴幾?”的
“些事兒,做主就成。”那拉氏話音落,胤禛便淡淡笑著出聲介面道,“不過,照朕的意思,還是不要給八阿哥見到額娘憔悴的模樣。至於年氏。。。可以讓安下心,很快,福惠就能永遠伴著。”的
“是。那臣妾告退。”的
正在撩簾子的手,因胤禛最後那句帶著絲冷笑的話,漸漸頓住;不期然便想起,福沛死在年氏懷中的那個雨夜。。。永遠陪伴?那麼年氏死後,福惠也。。。的
“又發呆?”左臉被溫溫的掌心揉揉,回過神,牽強地朝胤禛笑笑,便見他搖搖頭,有絲無奈地低低笑道,“聽到要回宮,不高興麼?”的
“高興。”眨眼拋開與無關的雜念,低舒口氣,環手抱住他的腰輕笑道,“胤禛,今兒回宮,。。。想,想去。。。”的
嘟嘴期待地看著胤禛,只見他心領神會地挑挑眉,抿唇笑著俯身在耳邊,悄聲道,“準去看弘時。不過,回來得按著規矩侍寢。”的
。。。的
想必弘時的寢宮,是大內除養心殿,唯駐有重兵看管的吧?的
初冬的夕陽,總是早早就落山。傍晚昏暗的暮色中,與李氏相偕前來,剛至宮門,便見落雪輕飄;瞧著庭院臘梅樹下,那仰望著枝頭的落寞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