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小姐,你覺得你能讓逝水紅顏落到你手上嗎?收起你的白日夢吧,現在已經晚上啦……”
她們被我講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以瞪眼睛的方式向我表示抗議。我在心裡偷笑,總算報仇了。白天我被樓暄扣押的時候,誰讓她們不講義氣,扔下我逃之夭夭的!我和樓暄拌嘴的時候,她們可沒少看笑話。
忙活了大半天,我們仨抱著被子枕頭往大廳出發了。快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發生了很壯觀的一幕:好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們和我們一樣扛著被子枕頭,排著隊往大廳湧去。這場景,活像戰亂時期的難民營。我忍不住撲哧一聲大笑出來,手上被子滑到了地上。
“你笑什麼?”長馨不解。
我繼續笑,一邊笑一邊撿起地上的被子,“你們看,要是再搭上幾個帳篷,架起幾個燒飯的鐵鍋,這樓家堡儼然就是戰場了,哈哈……”
梁添的嘴角抽了幾下,她說:“蘇染,你的思維不是屬於正常人類應該有的。樓暄真的不是你的對手,真的。”
“怎麼又扯上他了,你不會對你的未婚夫,哦不,是前未婚夫還念念不忘吧?”
“滾你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長馨勸架:“別內訌啊,你們別內訌,我們要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一邊涼快去!”我和梁添異口同聲。
長馨受委屈了,嘴巴一扁一扁的。她指著我身後說:“你們看,敵人來了,你們再不停戰,十表姐的相好就要被人搶走啦。”
我回頭一看,嘖嘖,葉傾天那個不要臉的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吊在樓暄的手臂上,樓暄推開她,她沒臉沒皮地重新靠上去,如此反覆,再反覆……旁邊的美女劍客之一抱著被子,美女劍客之二抱著褥子,美女劍客之三抱著枕頭,以此類推,組成了一副極其香豔的畫面。
不諳世事的長馨悄悄對我們說:“看他們的陣勢,好像是要去洞房似的。”
聽完這話我的神經馬上斷了一根。這小丫頭滿腦子不純潔的思想是從哪裡學來的,誰說抱著被子枕頭是要去洞房的,難道人家不可以去郊遊嗎……
“長馨,你知道洞房是什麼意思嗎?”梁添弱弱地問她。
長馨搶著回答:“知道啊,洞房就是生孩子唄。”
要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夠強,我早摔個嘴啃泥了。洞房等於生孩子?原來長馨對語言的詮釋能力比瑤冰母女還要強大。不過這句話還算輕的,她接下來的這句話一出口,本來就已經處在崩潰邊緣的我差點就要吐血身亡。
她指著樓暄和葉傾天大聲道:“好哇,你們兩個人無媒苟合……”
什麼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什麼叫語不驚人死不休?長馨絕對是用來解釋這兩句話的最好的例子。
我向上天發誓我當時全身都顫抖了,但機靈的我還是在她講出更驚天動地的話之前及時捂住了她的嘴巴。不過為時已晚,那被她所謂的“無媒苟合”的兩個人都已經聽清楚了她的話,美女劍客們手上的被子啊枕頭啊等等,嘩啦啦掉了一地。凡是聽到這句話的人,全部像被釘子定在了原地。
“……無媒?”葉傾天傻了。
“……苟合?”樓暄呆了。
“……公主殿下,你的老師是誰,容我去膜拜他一下。”梁添快哭了。
我在心裡用鞭子把長馨抽得遍體鱗傷,這丫頭太丟人了,太丟人了。還是金枝玉葉呢,還是堂堂公主呢……她不僅給她爹也就是當今皇上的臉上抹黑了,也給江山社稷抹黑了,因為她的這句話,祖國的大好河山至少顫抖了一百遍。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局面,我很識大體地對樓暄說了句:“……你們……你們……繼續吧,呵呵……”
哼,你們要是真的敢繼續,我去衙門告你們無媒苟合!
樓家堡驚魂夜(上)
天漸漸黑了,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潑墨一般濃黑的夜空中甚至沒有一顆星星。偶爾掠過幾只不知名飛鳥的黑影,伴隨著一聲聲鳴叫。在這樣的黑夜,樓家堡卻是燈火通明的,宛如白晝。
若換做是平常,任何人踏進樓家堡的前廳都會嚇一跳的,這光景活脫脫就是難民營的真實寫照:地上鋪滿了褥子,總共一百來個女子坐在褥子上小憩。無病呻吟的有之;明明困得哈欠連連卻強忍著不睡的有之;愁容滿面的有之;興奮異常的亦有之……而我周圍這一堆人絕對是屬於最後一種的。
梁添、長馨、樓懿懿、孫若薔,這四個都是能把人氣死氣活再氣死的主,尤其是長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