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茅塞頓開,明白了四師兄就是昨晚擾人清夢的罪魁禍首。
我一眨眼,瑤冰師姐率先動手了,衝四師兄揮了一拳。其他的受害人被瑤冰師姐大義凜然的氣勢所鼓舞,既然這氣氛都醞釀好了,索性大家一起動手,衝著罪魁禍首一頓暴打。四師兄捂著頭蹲在地上,大聲嚷嚷著:“怎麼了怎麼了,我怎麼你們了……”話音漸漸被群眾憤怒的暴打聲淹沒。
三師兄打得最賣力,拳腳相加,一邊打一邊唸叨:“我讓你吵瑤冰師妹睡覺,我讓你吵……”
太瘋狂了!太慘烈了!
四師兄也真是活該,擾人清夢沒有錯,錯的是不該擾了女神的清夢,他這不是找打嗎。能讓蜀山女神二度發狂打人,全天下也就他一個人有這本事了。
梁添好久才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拍拍我的肩膀,指指四師兄,問我:“原來,昨晚叫起來跟打雷似的那隻野貓,就是他啊?”
我點點頭。
這時眾人出氣也都出完了,甩甩胳膊,活動活動筋骨,抖擻抖擻精神,各個都神清氣爽,臉上寫滿了大仇得報之後的快感。
可憐的四師兄從地上緩緩站起來,悽悽慘慘慼戚。他用極度哀怨的眼神掃視了我們一圈,然後極其哀怨地奪門而出,想來定是心靈受到了極度創傷。我還是頭一次在一個男人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他這麼一走,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我們身上。看看我,看看梁添,再看看樓暄,漸漸醞釀出了八卦的氣氛。
樓懿懿率先發問:“大哥,我剛才去你房間找你,你不在。難道你昨晚在這裡睡的?”
砰——
我聽到了自己神經斷裂的聲音。同時不忘讚歎一句,很好,這麼有深度的問題也只有樓懿懿能問出來。
梁添嘴巴張得老大,想說什麼,喉嚨像被鬼掐住了,硬是什麼都說不出來。我用比四師兄剛才還哀怨的眼神瞪了樓懿懿一眼,捂臉跺腳。
梁添一把扯開我的手,疾言厲色:“說,昨晚他對你做了什麼?”
“別問我,我死了。”我往凳子上一坐,趴在桌上裝死。
我還能怎麼說,看大家一副深信不疑的表情,我若是再解釋,他們反而更加肯定我和樓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瑤冰師姐這句話真是太精闢了。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梁添不依不饒,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之勢。
我的頭被她強行抬起。出乎我的意料,她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八卦至極的表情,她揚揚眉毛,湊到我耳邊嘀咕:“染染真有你的啊,這帥哥是誰,比你們家秦浪還帥。”
“啊?”我雲裡霧裡。
難道梁添還不知道樓暄的真實身份?
我看向蘇南,他很有深意地抿嘴一笑,朝梁添努努嘴。我頓時瞭然,是啊,梁添跋扈慣了,他們怎麼敢對她明言。萬一她狂性大發,後果不堪設想啊。
瑤冰師姐狐疑,繞著我走了一圈,搖搖頭,唉聲嘆氣:“染染,我果然沒猜錯,你和樓暄關係不一般,太不一般了。這才幾天啊,就同床共枕了,嘖嘖……”
梁添驚叫:“什麼?他他他……他是樓暄?”
“是啊,你不知道?”瑤冰師姐納悶。
砰——
我感覺自己的神經又斷了一根。
蘇南直拍自己的腦袋,他衝上前把女神強行拉走。女神一千個不願意:“幹什麼幹什麼,好戲還沒看過癮呢……”蘇南才不管她有沒有過癮,三兩下把她拽出門去了。
房間裡又恢復了平靜。這回大家不看我了,都把目光投向了一直充當路人甲的秦浪。我也隨大流,掃了秦浪一眼。
到現在為止,秦浪一句話都沒說,要不是他那身黑衣服太顯眼,我可能會直接忽略他的存在。好歹他也是我掛名的未婚夫,現在大家都認為我和樓暄有什麼了,他比我更沒面子,戴綠帽子可不是件光彩的事,比紅杏出牆更見不得人。
不過此時我最擔心的不是秦浪怎麼想,而是梁添。她大小姐我是最吃不消的,她要是想砍了我,我理虧在先,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糾結!
梁添掃了樓暄幾眼,掃了我幾眼,又掃了秦浪幾眼,丟出一句讓我想殺她而後快的話:“我當是什麼事呢,原來又是三角關係,真沒新意。”
神啊,我瘋了!
更可怕的事在後頭,蘇延好死不死地冒出一句:“原來染染你紅杏出牆,哈哈哈……紅杏出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