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來了,杜瑤冰在心裡吶喊。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她娘整天念著讓她嫁人,自從蘇染走後,她幾乎天天都要被這些差不多內容的話洗一遍耳朵。總算能理解為什麼蘇染當日堅決離山出走了,不過很可惜,蘇染還是被四師兄他們騙回家了。
記得那天她去後山抓了只兔子回來,本來心情比陽光還燦爛,結果半路上聽到了四師兄他們的對話,把她給氣壞了。她知道這些不厚道的師兄們耍了蘇染一把,竟然把人家騙回去成親,頓時火冒三丈。要知道蜀山女神杜瑤冰是從來不打架不罵人的,但沒有人規定她不許捉弄人。
為了給她的好姐們蘇染出一口惡氣,她當天晚上熬夜以那幾位師兄的名義給三師叔的女徒弟們一人寫了一封情書,寫得那真叫情意綿綿,她看了都忍不住渾身發顫。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才華”啊,難怪她娘總說她是才女,看來她真的很有當才女的潛力。以前她怎麼就沒發現這一點呢。
第二天清早去練功場練劍的時候,看到的景象讓她差點昏死過去。那些個師姐師妹拿著情書找上門來了,正和她的師兄們核對誰給誰寫了情書。師兄們當然抵死不承認。於是大家吵了起來,後來乾脆拔劍準備開打。要不是二師叔恰好路過,及時制止了他們,說不定蜀山將迎來近三年來的第二次群毆事件。而且這次比上次還要澎湃,男女互相掐架,真正的百年難得一見呀。
“冰兒?想什麼呢?”
杜瑤冰結束了神遊太虛:“啊?你說是什麼啊?”
“我剛說的話你都沒聽見?”謝思茹無語,只好再重複一遍,“我和你爹商量過了,覺得楚嚴這孩子為人不錯,他對你也有心,不知道你覺得……”
“我覺得不怎麼樣,很不怎麼樣!”杜瑤冰一口拒絕。
楚嚴就是她的三師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整個蜀山的人都認為她和楚嚴是一對的,這讓她很鬱悶。楚嚴對她有意思那是人家楚嚴的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想起楚嚴的一些幼稚行為她就惡寒。比如說,有一次青城派的掌門帶著幾個弟子來蜀山拜訪,其中有個比較帥的弟子跟她講了幾句話。這事被楚嚴看見了,他硬是追下山去要跟人家比武。青城派那些弟子們徹底被他給激怒了,才不管什麼江湖道義,合起夥來料理了他一頓。這事她沒有親眼見著,全是聽蘇染說的。
當時蘇染津津有味地對她說:“師姐你沒看見真是可惜了,你都不知道,三師兄是走著下山,卻是被人抬著上山的。他被人打得鼻青臉腫,我差點沒認出他來。嘖嘖,好慘烈的啊好慘烈!”
現在想起來杜瑤冰還是忍不住抽搐一下。
謝思茹的話匣子一開啟就停不下來了,自顧自地說著。杜瑤冰慢慢向後退了幾步,趁謝思茹沉浸在自己的嘮叨中未注意到她的異常,她趕緊開溜了。
“總之爹和娘都是為你好,冰兒……冰兒?”謝思茹一回頭,驚訝地發現女兒早就不見的蹤影,不禁納悶,“奇怪,剛才還在這的,怎麼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
出了院子杜瑤冰急急忙忙往後山的方向跑去,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她娘有沒有追上來。或許是謝思茹今天心情很好的緣故,她並沒有像前幾次那樣跟出來繼續荼毒女兒的耳朵。杜瑤冰鬆了一口氣,心情大好。她剛一轉身,頭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磕得她額頭生疼。
“什麼啊!”杜瑤冰埋怨,抬頭一看,傻眼了。原來她碰到的不是什麼“東西”,而是個活生生的人。
杜瑤冰結巴了:“那個……白……白師兄,是你啊。”
“白師兄?”這下輪到蕭沐塵傻眼了。
“額……那個那個……我要練功去了。”杜瑤冰沒話找話。
她知道蘇染暗戀過蕭沐塵的事,這事嶽峰也知道,還幫他們牽線搭橋來著。只可惜蕭沐塵愛劍成痴,慢慢開始疏遠蘇染,愣是把蘇染的心給傷了。她特別氣憤,嶽峰也特別氣憤。於是她和嶽峰一拍即合,在背地裡管蕭沐塵叫白痴。時間長了,她反倒把二師兄的真實姓名給忘了。
見到蕭沐塵,她腦海裡不由自主地迅速冒出兩個字:白痴。因此一時失言,叫了一聲白師兄。真丟人啦!
“瑤冰師妹你這是要去哪啊?”是四師兄沈明凡的聲音。
她猛然回神,剛才太尷尬了,以至於沒發現四師兄、大師兄,還有三師兄都在場。那一句“白師兄”他們怕是全聽見了。
杜瑤冰瞎掰:“我要去後山練功。”
“師父教你的那套‘飛天九式’你練了幾式了?”蕭沐塵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