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道:“毛保來也!”智爺暗道:“歐陽哥哥這一趟刀練的怪好的,怎麼又來了一個毛保?”你道毛保因何進殿?此人性情與大眾不同,專好抬扛,你說東,他偏要說西;人要說他不行,他偏行定了。皆因在外面,眾家寨主看北俠施展刀法,人人誇好,個個說強。其實好幾位使刀的哪,神刀手黃壽、花刀楊泰、鐵刀大都督賀昆、金刀將於艾、雲裡手穆順,這幾個人都是使刀的,全說好,惟有削刀手毛保不服,說:“你們別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據我看著,很不要緊。”大家全知道他的性情,素常合這君山連嘍兵都不歡喜他。大眾弄了一個眼色,說:“毛寨主,瞧他的刀不好,你有些不服?”毛保說:“我為什麼不服?”大眾成心要冤他,說:“你服哇?你不能不服,你不服也得服啊!”毛保說:“如此說,我偏不服!”眾人說:“你服了罷!”毛保說:“我不服!”眾人說:“你不服,可敢進去與人家較量?”大眾說:“沒有寨主號令。”毛保說:“我不曉的什麼叫令不令。”言還未了,他就躥入庭中去了。
鍾雄一看,問道:“毛賢弟,為何無令進庭?”毛保說:“外面大眾誇獎這個紫面的本領高強,小弟與他較量較量。”鍾雄說:“毛賢弟,你的武藝如何是這位英雄的對手?”毛保一聽,哇呀呀的喊叫,說:“我這命不要了!我們兩個要見個上下高低。”
鍾雄說:“既然這樣,歐陽兄,你就教訓教訓我這個毛賢弟。”北俠說:“小可不敢。”
智爺說:“既有寨主的話,哥哥你就陪著這位寨主,走個兩三趟的就是了。”北俠說:“這位寨主爺,咱們無仇無恨,可是點到為是。”毛保說:“格殺勿論。”言語未了,“颼”的一聲,刀就到了。北俠一閃,淨仗著自己的身法,就贏了他了。兩個人交手,北俠總不還著。鍾雄淨笑,說道:“尊公不必戲耍我毛賢弟了,還招罷。”智爺說:“哥哥還招罷。”北俠暗道:“這可是你們叫我還招,真殺了他倒不要緊,誤了我們的大事了。”就將刀一碰刀,“嗆啷啷”一聲,“鐺啷啷”,毛保刀頭墜地,說道:“不是我的人不行,是我的刀不行。我有好兵器,我去取來,咱們兩個人總得較量較量。”
說畢,轉身出去。
北俠在大寨主面前請罪說:“我一時的不留神,把那位寨主的刀削斷,得罪了那位寨主。”鍾雄說:“是我毛賢弟不知自愛,閣下何罪之有?”又見毛保打外邊闖將進來,手中一口明晃晃的寶劍,要與北俠較量。鍾雄打毛保手中把劍要將過來,要試試智爺眼力如何,叫道:“這位尊兄,看看小可這口寶劍如何?”智爺看了暗驚:“這是我展大哥的寶劍。有了,我罵他兩句。”說:“寨主,這可是一口好劍。我猜著了,必是你們祖上的,傳在寨主手中。”鍾雄一聽,顏色更變。不知到底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回 論本領刀削佞性漢 發誓願結拜假意人
且說毛保把劍拿來,怎麼會把展老爺的劍拿來?皆因展爺被捉,鍾寨主就把寶劍掛於後面五雲軒內,單有兩個小童看守,憑他是誰,不準拿將出來。今有毛保把刀一削,想起展爺的寶劍來了,去到五雲軒把寶劍摘將下來,將劍出匣,劍匣拋棄於地,轉身就跑。小童就追,見毛保竟躥入裡邊去了,進來就要與北俠動手。寶劍教寨主要將過去,叫智爺觀看,智爺這才罵了他一句——明知是展爺的,硬說是他們祖宗的。北俠暗笑:“黑狐狸多損,這就叫罵人不帶髒字。”鍾雄一聽智爺說是他祖宗的劍,臉上發赤,說:“不是,此劍乃朋友所贈。”智爺連忙告罪說:“我可太愣。”寨主說:“無礙,不知者不作罪。”智爺說:“該打!該打。按此劍可稱無價之寶。論出處乃戰國時歐冶子所鑄,共是五口劍:大形三,小形二。頭口是湛盧,純鉤、盤郢,共是三口;小形二,是巨闕、魚腸兩口。前後五口。此劍乃巨闕劍,價值連城,世間罕有,也是切金、斷玉、吹毛髮。論當初,鑄劍以天地之氣,用五山之精,方能成此寶物。送與寨主爺寶劍的這個朋友,交情可謂不校愚下糊批了幾句,可也不定是與不是,寨主千萬別嗤笑於我。”
鍾雄說:“是說的一點不差。”說畢,將劍交與毛保,說道:“賢弟,不必再較量了。”
毛保不服,總要找一找臉,復又過來與北俠交手。
歐陽爺為難:“寶刀遇寶劍,二寶一碰,總有一傷。傷了自己的刀犯不上,傷了展大弟的劍,日後如何對的起兄弟哪?”北俠拿了一個主意,與毛保動手,刀不見劍,萬不能傷損一物。二人動手,猶大人逗小孩子玩耍的一樣。毛保使劍本不行,又對上了北俠一戲耍他,工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