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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印之事,若非二位指教,也不能撈得出來。這是咱們自己人。”

智爺說:“五弟的事,我們是知道了。展老爺、三哥事情怎麼樣?”蔣爺說:“也聽見喜信了。”就將魯爺打聽來的言語,述說了一遍。智爺說:“好辦,就在今天晚間入水寨救人。”蔣爺說:“路、魯二位可以與我們僱一隻船。”路爺問:“要船何用?”蔣爺說:“上水寨救人。”路爺說:“方才說過不行。”蔣爺說:“方才不行,這時行了。”路爺問:“什麼緣故?”四爺說:“有歐陽哥哥、丁二兄弟的寶刀寶劍,切金斷玉,無論什麼樣銅鐵之物,一揮而斷。不怕是金子城,都能砍得開。挖個洞兒,我就進去救人。”路爺說:“這個可算真巧,船隻咱們就有現成的,在青石崖下靠著哪。”四爺說:“更好了,晚間二位就辛苦一次罷。”路爺點頭:“這有何難。”

用畢晚飯,路、魯帶路,走小道,穿無人的地方,至青石崖下。魯爺解纜,拿竹篙撐船,靠近河沿,大家上船。眾人入艙,路彬撐船,魯爺掌舵。走到二更時分,至幽篁城西面。舟靠竹城,請眾人出來。大家出艙,看見水天一色,半靠山水,這座竹城一眼望不到邊,實在的堅固。蔣爺說:“是歐陽兄,是丁二弟,無論刀劍,把竹子挖一個方洞兒,我進得去就行。”丁二爺說:“我砍去。”回手把劍拉出,只聽得“嗆啷啷啷”的一聲響,寒光爍爍,冷氣森森。光閃閃遮人面,冷颼颼逼人寒,耀眼爭光,奪人的二目。好一口寶劍!稱得起世間罕有,價值連城。路、魯二人平生未睹,連連誇讚。二爺往前趨身,只聽得“嚓咔”、“嚓咔”、“嚓咔”、“嚓咔”的挖了一個四方洞兒。丁二爺叫:“四哥,看看小不小?”蔣爺說:“行了。”叫道:“眾位,我若進得竹城水寨,我可不熟,也不認的竹林塢,也不曉的那是鬼眼川。我若進去,沒偏沒向,碰著誰救誰,但願救出兩個。倘若救出一個,可碰他們的造化,我可沒親沒後。把話說明,我再進去。”北俠說:“四弟多此一舉。”智爺暗道:“四哥真機靈。裡面兩個人,一個拜兄弟,一個是相好,萬一救出一個來呢?是展爺,還沒話;若是徐三哥,他就落了包涵了。先把話說明,以後沒有可怨的了。”智爺說:“不必交代了,趁早進去罷。”蔣爺說:“歐陽哥哥,你的眼神好,往裡瞧著點。我們若來了,你在外招著點。”北俠點頭:“四弟去罷,小心了。”四爺換了水溼衣靠,頭上蒙了尿胞皮兒,用藤子箍兒箍好,將活螺絲擰祝四爺說:“我進去了。”將身一躍,躥入方洞去了。

蔣爺往水中一紮,往上一翻身,踩水法把上身露出。看對面一隻只麻陽戰船排開,船連船,船靠船,把水寨圍在當中。也按的五行八卦的形勢,四面八方十分的威武。桅杆上晚同時五色號燈,白晝就換了五色的旗子。看號燈,正南方丙丁火,是紅色號燈;正西方庚辛金,是白色的號燈;正北方壬癸水,可不是黑色的號燈,白紙的燈籠上面有個黑腰節;正東方甲乙木,是綠燈;中央戊己土,是黃紙糊出來的燈籠。眾船接連,上面有嘍兵坐更,傳著口號。兩個人當中,有一個燈籠。蔣爺看畢,暗說道:“好個君山的水寨!這可是大宋的大患。四爺倒不足為慮,這個君山非除不可。”聽見船上的嘍兵講話,聽不見他們說些什麼,非身臨切近不行。分波踏浪,橫踹幾腳水,直奔船來。橫著身子,微把臉往上一露。船上有人說:“好大魚!”魚叉就在船上放著,一回 手,衝著蔣爺就是一叉。若不是蔣爺那樣水性,也就教他們叉住了。四爺瞧見他們拿叉時,橫著一踹水,就多遠出去了。微把身子往上一露,聽見他們那裡說:“好大魚!可惜沒叉著,頂好的酒菜跑了。”那人說:“是你先嚷‘好大魚’,不嚷,得著了。”蔣爺暗道:“得著了,你們可好,我可就壞了。”

由那邊來了一隻小船,船頭上格著個燈籠,馬紮上坐著個嘍兵,卷簷藍氈帽,青袍套半褂,前後的白月光,上頭描寫著“徹水寨”,當中一個“勇”字,青布靴子,黃面目,手拿一枝令箭。四爺分水向前,知道這個船上沒叉,把耳朵、眼睛露將出來,聽他們說道:“寨主爺也不知是看上他那點了?要上竹林塢,有多省事,也不用過大關。上鬼眼川請他,還得過大關,寨主喜歡他那個渾哪,是愛他罵人哪?”坐著的嘍兵說:“你如何知道寨主爺的用意性情?姓展的不行,人家有主意,不像他。少時將他請在大寨,拿酒苦苦灌他,他一醉,拿好話一說,他就應了。一拜把兄弟,他算降了。姓展的二人同來,他降,那個不能不降。寨主爺是這個主意,你焉能知曉?”那二人說話,早令四爺聽見。誰說三爺不是那樣性情?可好,三爺來了半日,性情令嘍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