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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大三神山有山,小三神山無山有廟。由廟東山牆往北,地名叫上天梯。先前下不去,如今有鍾寨主找石匠鐫出一蹬一蹬的臺階來,其名就叫上天梯。站在上天梯的上頭往下一看,在東北有一個大水池子,方圓夠三里地,此水寒則透骨,鵝毛沉底,一味的亂傳,其名就叫逆水寒潭,聽見說是當初禹王治水的一個海眼。公然就是一個大水池子,有什麼看頭。遇見嘍兵就要涉險,我可是多說。”蔣爺陪笑說:“借光,借光。”樵夫擔柴揚長而去。

三位爺過山樑,穿晨起望,走鷹愁澗,過錦繡崖,遠遠看見小山口,往裡一瞧:山連山,山套山,也不知道套出多遠去。往北奔大三神山,正東蟠龍嶺上有五棵大松樹,樹下新起的一個大墳頭兒,前面有石頭祭桌,上有石頭五供。傍邊有石碑子一個,上頭刻著字,字是“皇宋京都御前帶刀三品護衛大將軍諱玉堂白公之墓”。盧爺看見哭道:“原來五弟死去,墳墓卻在此處,待我向前哭奠他一番。”二爺哭道:“正是。”四爺一見說:“不好!墳前一哭,被嘍兵看見,即是殺身之禍。”不知三位的生死,且聽下回分解。

第九回 逆水潭中不見大人印 山神廟內巧遇惡嘍兵

且說盧爺、韓二義要奔墳前痛哭,被蔣四爺揪住,言道:“二位哥哥,你們是看見墳,以為是五弟的墳,要過去哭去,是也不是?”大爺哭哭涕涕的言道:“見著五弟的墳墓,焉有不慟之理?”蔣爺說:“要真是五弟的墳,哭死也應當。無奈五弟沒死,我實對二位哥哥說罷,五弟追印讓王爺拿住了,王爺愛他,勸他降王爺,他焉肯降?君山鍾雄因是王爺的一黨,他文中過進士,武中過探花,有些個韜略。他出的主意,把老五幽囚起來,假作墳墓,立上石碑,以作打魚的香餌。他知道五弟交的都是俠義的朋友,知曉墳墓在此,必要前來祭墓,豈不是來一個拿一個?”盧爺問:“怎見得?”四爺說:“你看前面明堂那裡,明顯著埋伏,不是戰壑,就是陷坑。”大爺問:“怎麼看見?”

四爺說:“你瞧祭桌前亮亮的一塊黃土地,山上那裡有平平的黃土地,下面必有埋伏。

過去被捉,死倒不怕,幽囚起來全歸降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得,那還了得。“盧爺一看,果然山上各處皆是石頭,惟有墳前一塊土地,可見得是有假,只可半情半疑,被蔣爺拉祝往北走小三神山、山神廟、東山牆,至上天梯,就聽見水聲大作,類如牛吼。再瞧上天梯,一蹬一蹬的石階,直上直下,如梯子一樣。果然東北有一個大水潭,水勢亂轉,”譁喇譁喇“的聲如鼎沸。盧爺說:”此潭利害。“四爺道:”固然是利害。我看過天下的水圖,真是個水眼,寒則透骨。“大爺道:”不好就別下去。“四爺說:”誰教印信在潭中,就是開水鍋,我也得下去。“盧爺大哭:”下去就夠活的。“四爺說:”多麼喪氣。你別下去了,在此巡風,遇嘍兵辨別辨別。你可也別哭,教人看見,全走不了。“盧爺無奈點頭,只瞧著二爺、四爺下去。

至寒潭,四爺換了水溼衣靠,下潭工夫甚大,不見上來。又知道四爺身體軟,若水又涼,工夫又大,準死。大爺叫:“四爺陰魂在前,少等片刻,愚兄在五爺墳上哭他一常”就也不管巡風了。轉頭至山神廟前,在一旁有塊臥牛青石上一坐,把夜行衣包袱一丟,就聽見廟內呼救說:“救人哪!救人!”大爺生來是俠肝義膽,專愛管人間不平之事,聽婦女呼救,站起來到廟門口。門隔扇半掩,由縫內一看,有一男子嘍兵的打扮,面向西北,有一婦女,年近三旬,面向東南。雖是鄉間婦女,倒也素淨。眼含痛淚,口中嚷道:“救人哪!殺了人了!”正被盧爺看見。那嘍兵笑嘻嘻的言道:“嫂嫂不用嚷,左右無人,天氣已晚,你要喊了我們夥計來,更不好了。不如就是你我二人在此,倒也無人知曉。”盧爺連瞧帶聽,嘍兵說了好些不是人行的話,把肺都氣炸了。一抬腿,“嗑(口叉)”的一聲,那隔扇上纂踹折,恰巧的往下一拍,正把嘍兵壓在底下,鬧了個嘴扎地。盧爺躥進來,用足一踢,將隔扇踢開,解嘍兵的腰帶,將二臂捆起。再看婦人,由那邊半開隔扇斜身跑出去了,並未給盧爺道謝。大爺也不嗔怪。

嘍兵被隔扇壓了一下,又將二臂捆起,只當是一塊的夥伴,說:“別玩笑,有這麼著玩的麼?”抬頭一瞧盧大爺,嚇了一跳,只見他頭上戴紫緞子六瓣壯帽,絹帕擰頭,斜拉茨菇葉,紫緞子箭袖袍,鵝黃絲鸞帶,墨灰色的襯衫,青緞壓雲根薄底鷹腦窄腰快靴。肋下佩帶一口軋把峭尖雁翎勢鋼刀,綠沙魚皮鞘子,金什件,金吞口,紫挽手絨繩飄擺,懸於左肋之下。幌蕩蕩身高九尺,紫巍巍一張臉面,類如紫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