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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大爺說:“聽你這個名,就不是好人。我且問你,前邊五接松這墳地是什麼人的?”毛嘎嘎道:“這個人提起來,英名貫宇宙。你橫豎也聽見說過,是金華府人氏,後在陷空島五人結拜,人稱五義,號曰五鼠。有個錦毛鼠白玉堂,身居護衛之職,鬧過東京,龍圖閣和詩,萬歲一喜封官。如今跟隨顏按院大人,至襄陽查辦事件。不料王爺派人去將按院大人的印盜來。此人一怒,追至王府,進八卦連環堡,上衝霄樓拿印,一旦失腳,由天宮網墜落下去,教十八扇網罩祝更道地溝內有一百弓弩手,圍住銅網亂弩齊發。”

盧大爺說:“可射在致命處沒有?你、你、你、你、你、快些說來!”毛嘎嘎說:“豈止射在致命處,射成大刺猖一般。弩箭上全有毒藥,毒氣歸心,可憐老爺子一命嗚呼!

稱的起是為國盡忠。死後還拉了個墊背的,把個張華拿刀扎死。依王爺埋在盆底坑,封他個鎮樓將軍,與王爺鎮樓。有個魏先生出的主意,送往君山交給我們寨主爺,平地起墳,前頭挖下戰壑,招俠義前來祭墓,好拿人。我們寨主接著這個古瓷壇,念起他是個英雄,常言說的是‘好漢愛好漢,惺惺喜惺惺’,找了一塊風水所在,可著我們君山的人,一晚晌的工夫修得了一塊墳地。每天派我們祭奠一次,燒錢掛紙,還得真哭,不哭回去還是捱打。皆因我帶著小童,一個叫三多,一個叫九如,擔著食盒,可巧我遇見路大嫂子,擠在廟中,二人說笑兩句,被爺爺看見,這就是已往從前。“

毛嘎嘎跪在那裡,低著頭說了半天,一抬臉,看盧爺靠著那扇隔扇,按著刀,瞪著眼,一語不發。“呀!爺爺睡著了。”那知道盧爺聽在射成大刺猖那句話時,心裡一疼,就昏死過去了,耳邊聽見“唿嚕唿嚕”的,就不知說些什麼。你道為何不倒?有那扇隔扇靠住身子。嘎嘎看大爺不言語,就起身跑出去了。盧爺被一陣風一颼,醒過來了,叫嘎嘎,再找不見。出廟隨叫隨找。那邊有人在五接鬆鬆樹之下,兩個小童兒將盒開啟,擺上祭禮,燒錢紙,叩頭大哭:“五爺呀!”大爺一見,心中一疼,“咕咚”一聲,躺於地上昏死過去了。若問盧大爺的生死,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回 盧方自縊蟠龍嶺 路彬指告鵝頭峰

且說兩個小童兒奉寨主令,跟嘎嘎前來上祭,半路一晃,不知嘎嘎那裡去了。天氣不早,只可兩人去祭奠。擺祭禮,奠茶酒,燒錢紙,叩頭。諸所完畢,將傢伙撤下來,抬在食盒之內,抬將起來,由墳後頭土山子過去,不等嘎嘎,回寨交令去了。

卻說盧爺瞧著小童兒哭的甚慟,自己就把這口氣挽住了。冷風一颶,悠悠氣轉,抬頭一看,童兒等蹤跡不見,自思:“五弟準是死咧,四弟也活不了。我們當初有言在先,不能同生,情願同死,到而今我可就等不的三弟、二弟了。”一瞧對面有棵大樹,正對著五爺之墳。自己奔到樹下,將刀解將下來,放在地下。將絲鸞帶解下來,可巧此樹正有一個斜曲股叉,一縱身將帶子搭好,挽了一個死扣。跪禱神祇,向著都京地面拜謝萬歲爵祿之恩,謝過包相提拔之恩;向著逆水潭叫了兩聲四弟;向著墳前叫了兩聲五弟;向著陷空島又叫了兩聲夫人,又叫道:“嬌兒啊!盧方今生今世不能相見了。”用手將帶子一分,兩淚汪汪說道:“蒼天哪,蒼天!我命休矣!”大義士把膊頸一套,身子往下一沉,耳內生風,心似油烹,眼一發黑,手足亂動亂踹,渺渺茫茫。

忽然耳內有人呼喚,微睜二眸,看見兩個人在面前蹲著:一個是藍布褲襖腰緊,藍布鈔包靸鞋;一個是青布褲襖,青布鈔包靸鞋。一個是白臉面,細條身材;一個是黑臉面,粗眉大眼。全都未戴頭巾,高挽髮結。黑臉面的手中一條木棍,眼前又放著一個包袱。盧爺自思:“方才上吊,怎麼這時節我坐在這裡?必是兩個人將我救下。”連忙問道:“二位,方才我在此樹上自縊,可是二位將我救下?”二人說:“是。你若大年紀,又不是窮苦之狀,因何行此拙志?”大爺說:“哎喲!二位若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奈因陽世間沒有我腳踏之地,是生不如死。”黑臉的說:“你瞧,這個不是他嗎?”

白臉面的說:“對對,是罷,老人家方才山神廟可救了婦人嗎?”盧爺道:“不錯,也是出其不意。聽見廟裡有人呼救,是吾將毛嘎嘎捆上。那位大嫂跑了,是二位的什麼人?”兩個人說:“這個包袱可是你的嗎?”盧爺說:“是我的。”盧爺在石頭上坐著,進廟救人,追出毛嘎嘎,見小童兒上祭,然後上吊,那裡還顧包袱?被二位拾來。

你道二位是誰?居住晨起望,打柴為生。一位姓路叫路彬,一位姓魯叫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