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英軍逼過來了。
謝富不管不顧,分開眾人,就向甬江裡跳了下去。
英艦還在開炮,現在是集中火力,向著招寶山上的威遠城轟擊,有幾百英軍,已經在招寶山的正面登陸,手腳靈活的向山上爬去。
金雞山上,英軍已經架起榴彈炮,向著對岸的招寶山轟擊。
謝富飛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游上了岸,招寶山上傳來蘇格蘭人的風笛聲,英軍正在掛起一面旗幟。
謝富也不管,溼漉漉的就向著鎮海縣城跑。到了縣城,發現守軍全不見了,老百姓們往城外逃難,大人喊,小孩哭,亂哄哄的。
有老百姓拉住他,問:“兵爺,你去哪啊,哪能躲啊?”
謝富回問:“大人們呢?在縣衙嗎?”
“跑啦,都跑了。”
“朱雀軍呢?”
“什麼雀,不知道。”
他拉住一個老百姓:“老爺子,大人們呢?”
“都去寧波了,丟下我們不管了。”那個老爺子捶胸頓足,“老天爺啊,我們去哪啊?”
謝富嘆了口氣,又向寧波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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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羈縻
9月9日
鎮海得來太過容易,這也是英軍第一次正式的和成建制的清兵交手,郭富還比較謹慎,進攻金雞山這個小陣地,派出了兩個團的建制,還分兵和迂迴。沒想到白刃戰剛開始,清兵就崩潰了。
戰鬥結束,英軍三人在肉搏戰中死亡,另有十六人受了箭傷、槍傷、刀傷。損失微乎其微。俘虜清兵400餘人。
怎麼辦?還有什麼好說。按計劃繼續進攻寧波吧。以清軍今天早上接戰的水平,實在沒什麼花樣可玩。
以蘇格蘭49團團部為基礎,伯麥和郭富在鎮海建立了佔領軍司令部。英軍一共四個步兵團(英軍每團下轄兩個640人的步兵營,加上炮兵連,滿編接近1500人),但由於疾病的原因,現在登陸佔領鎮海的只有3000人出頭。
9月9日,基恩上校帶著愛爾蘭第18團A營(十個連600人),團炮兵連,六個孟加拉步兵連,共計近千人組成前隊,以第18混編團為代號,乘坐一些運輸船,以復仇神號武裝輪船為先導,沿著甬江,向著寧波推進。
而斯科爾斯上校帶著第26團的A營,49團的三個步兵連,三個孟加拉步兵連,一個馬德拉斯炮兵連作為後隊,以第26混編團為代號,在皇后號武裝輪船的引導下,後續跟進。
江南水鄉,一馬平川,無險可守,第18混編團到達寧波的時候,寧波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
18團讓隨團的軍樂隊,在寧波城牆上奏起《天佑女王》,歡迎後續到達的英軍和他們的司令官們。
義律、伯麥、郭富等人進入寧波府衙,府衙中空無一人,只在大堂的公案上,留了一封信。
信是伊里布寫的,已經有了英文的翻譯副本。
伊里布在信中說,無意和貴軍(英軍)交戰,萬事可商量,英俘也未受虐待,戰事一停即行放還。還望貴軍退出鎮海,暫住定海休整。談判隨時可開。
“這是什麼意思?”伯麥大惑不解,“戰書不是戰書,降書不像降書。他們到底要怎麼樣?退回定海,那我們進攻幹嘛?”
義律聳了聳肩,“我尊敬的海軍少將閣下,這是清國人特有的一種藝術,叫做——羈縻。Halttieup。”
“什麼,捆綁?系領帶?”伯麥越發糊塗了。
“是的,系領帶。你想,你係上了領帶,就要動作文雅,就不能打架了。”
“他們就是用一種文字的領帶,來束縛我們?”伯麥說。
“是的,閣下。他們寫了信,我們就要回信,然後……扯皮。結局就是,幾個月過去了,什麼進展也沒有。但我們的補給慢慢消耗光了,又有很多士兵生病,就非退走不可。”
“那我們該怎麼辦?”
“還用說嗎,繼續進攻。把那個總督抓住,奪下他的大印,然後籤個條約。”這是陸軍司令郭富的意見。
“我看,先把定海的病號都轉到寧波來,定海的衛生太差,我們已經病死了500人,比所有戰死計程車兵還多。500人的損失,在北美已經佔領了費城,在印度已經統治了西孟加拉。”
“那好,在寧波府衙設立司令部,郭富將軍,你安排轉運病號和士兵休整,給懿律全權代表閣下安排個好一點的房間。義律閣下,您給伊里布回封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