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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一面奉蕭鸞命,收捕嬖倖,並及改姓無恥的徐姬,盡行牽出,一刀一個,了結殘生。絕妙徐娘,又好與昭業作地下鴛鴦了。鸞顧語大眾道:“廢君立君,目下應屬何人?”已有自立意。徐孝嗣應聲道:“看來只好立新安王!”鸞微笑道:“我意也是如此,但必須作太后令,卿可急速起草。”孝嗣道:“已早繕就了。”說著,即從袖中取出一紙,遞呈與鸞。鸞略閱一週,便道:“就是這樣罷。”當下將令文宣佈,大略說是:

自我皇曆啟基,受終於宋,睿聖繼軌,三葉重光。太祖以神武創業,草昧區夏,武皇以英明提極,經緯天人,文帝以上哲之資,體元良之重,雖功未被物,而德已在民。三靈之眷方永,七百之基已固。嗣主特鍾沴氣,爰表弱齡,險戾著於綠車,愚固彰於崇正,狗馬是好,酒色方湎,所務唯鄙事,所嫉唯善人。世祖慈愛曲深,每加容掩,冀年志稍改,立守神器。自入纂鴻業,長惡滋甚。居喪無一日之哀,縗絰為歡宴之服,昏酣長夜,萬機斯壅,發號施令,莫知所從。閹豎徐龍駒專總樞密,奉叔珍之,互執權柄。自以為任得其人,表裡緝穆,邁蕭、曹而愈信布,倚泰山而坐平原。於是恣情肆意,罔顧天顯,二帝姬嬪,並充寵御,二宮遺服,皆納玩府,內外混漫,男女無別。丹屏之北,為酤鬻之所,青蒲之上,開桑中之肆。又微服潛行,信次忘返,端委以朝虛位,交戰而守空宮。宰輔忠賢,盡誠奉主,誅鋤群小,冀能悛革,曾無克己,更深怨憾。公卿股肱,以異己置戮,文武昭穆,以德譽見猜,放肆醜言,將行屠膾,社稷危殆,有過綴旒。昔太宗克光於漢世,簡文代興於晉氏,前事之不忘,後人之師也。鎮軍居正體道,家國是賴,伊霍之舉,實寄淵謨,便可詳依舊典,以禮廢黜。新安王體自文皇,睿哲天秀,宜入嗣鴻業,永寧四海,即當以禮奉迎,使正大位。未亡人屬此多難,投筆增慨,不盡欲言!

看官閱過前回,應知新安王就是昭文,系文惠太子第二子。當時曾任中軍將軍,領揚州刺史,年方十五。由蕭鸞等迎入登臺,授鸞為驃騎大將軍,錄尚書事,兼領揚州刺史,晉封宣城郡公。頒詔大赦,改隆昌元年為延興元年。復奉太后命令,追廢故主昭業為鬱林王,何皇后為王妃。總計昭業在位,僅得一年。小子有詩嘆道:

到底歡娛只一年,兩齋斃命亦堪憐;

早知如此遭奇禍,應悔當初惡未悛!

昭文即位,朝局粗定,除蕭鸞晉爵外,還有一番封賞。欲知底細,須待下回表明。

…………………………

宋有子業,齊有昭業,好似天生對偶,名相似而跡亦略同。且子業時代,有會稽公主謝貴嬪之淫亂,昭業時代,有霍寵姬何皇后之淫汙,男女宣淫,又若後先一轍;其稍有不同者,則子業好殺,昭業尚不如也。宋湘東王彧,屢瀕於危,不得已而圖一逞,死中求生,情尚可原。齊西昌侯蕭鸞,權傾中外,誅楊珉、徐龍駒,殺周奉叔、綦母珍之,一舉即成,不煩智力。假使有伊尹之志,放昭業於崇安隧中,用正人以輔導之,亦未始不可為太甲,乃必謀廢立,殺主西齋,為將來篡逆之先聲,以視湘東王彧之所為,毋乃過甚!本回演述大意,始則歸咎昭業,繼則歸罪蕭鸞,蓋與二十一回之文法,隱判異同,明眼人自能灼見也。

第三十一回 殺諸王宣城肆毒 篡宗祚海陵沉冤

卻說新安王昭文嗣位,封賞各王公大臣,進鄱陽王鏘為司徒,隨王子隆為中軍大將軍,衛尉蕭諶為中領軍,司空王敬則為太尉,車騎大將軍陳顯達為司空,尚書左僕射王晏為尚書令,西安將軍王玄邈為中護軍。此外親戚勳舊,各有遷調,不及細表。獨蕭鸞從子遙光遙欣,本沒有甚麼大功,不過遙欣為始安王道生長孫,得襲封爵。此次復為鸞效力,因特授南郡太守,不令蒞鎮,仍留為參謀。遙光除兗州刺史,嗣又命遙欣弟遙昌,出為郢州刺史。鸞已有心篡立,所以將從子三人,佈置內外,樹作黨援。

鄱陽王鏘,隨王子隆,年齡俱未及壯,但高武嗣子,半即凋零,要算鏘與子隆,名位最崇,資望亦最著。蕭鸞陰實忌他,外面卻佯表忠誠,每與鏘談論國事,聲隨淚下。鏘不知有詐,還道他是心口相同,本無歹意;實則朝廷內外,統已看透蕭鸞詭秘,時有戒心。

制局監謝粲,私勸鏘及子隆道:“蕭令跋扈,人人共知,蕭鸞已進錄尚書事,粲尚呼為蕭令,是沿襲舊稱。此時不除,後將無及!二位殿下,但乘油壁車入宮,奉天子御殿,夾輔號令,粲等閉城上仗,誰敢不從?東府中人,當共縛送蕭令,去大害如反掌了”恐也未必。子隆頗欲依議,鏘獨搖首道:“現在上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