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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餃子,炭治郎果然開始教若菜劍術。
“首先是握劍的方法,像若菜這樣力量不夠的話手就要握得離刀鐔近一些……”
若菜是第一次接觸,所以炭治郎手把手的指導,說到一半突然頓住,詫異地看向若菜的手掌。
之前相握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還以為是筆磨出來的繭子,但拿筆的姿勢是這樣的嗎?怎麼都用不到無名指吧?
反而更像……
攤開自己的右手,兩隻手的繭子分部如出一轍。
心裡咯噔一下,生出一種詭異的猜測,手下意識地用力。
若菜被捏得有些痛,想叫他卻發現他的臉色極差,“炭治郎,怎麼了嗎?你在看什麼?”
炭治郎如夢初醒,忙鬆開手道歉,面對她小心翼翼的詢問,張口遲疑了一下,終究是沒能說出來,強行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改口道,“沒什麼,只是有些發呆,因為若菜握劍的動作很標準,學得這麼快有點出人意料,在想接下來該教什麼。”
若菜重新握上刀柄,自己瞧了瞧姿勢,什麼內行門道都沒瞧出來,不太確信地問,“真的標準嗎?不會是炭治郎為了不讓我喪氣說的假話吧?”
炭治郎勉強笑了下,“啊,非常標準。”
標準到完全不像第一次握劍,彷彿是留在身體裡的記憶。
心中某種猜測愈發強烈,恨不得立即破繭而出,但對若菜而言現在的生活才是真實,他的話還沒有重要到她丈夫女兒那個程度。
而且那個鬼至今沒有多餘的動作,甚至沒有再露面,萬一打草驚蛇也不好。
也怕撕裂虛假的現實後,若菜會受到傷害。
有時候會控制不住地去想,就這樣隱瞞下去,她什麼都不用知道,可是這樣真的是為她好嗎?富岡桑說的話也是,哪怕只有一絲的可能性,月彥是鬼舞辻無慘的話……
炭治郎說不清楚這股矛盾感從何而來,垂在另一側的左手痙攣般一蜷,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做錯。
再遲鈍的人也能看出他的異樣,若菜不知道他在煩惱什麼,無從勸起,學著剛才炭治郎示範的動作揮劍,收回腳後佯裝什麼都沒發現,極其自然地帶走他的注意力,“炭治郎,你覺得我剛才的動作怎麼樣?還有要改進的地方嗎?”
炭治郎沒留意,聽她這麼問忙收回思緒,讓她重新做一遍,這次專心地去看,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揮劍的動作彷彿千錘百煉的武士,即使失去記憶,也是鐫刻在靈魂上的東西。
她的記憶果然有問題。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聲突兀響起,打斷了若菜的動作,讓炭治郎稍等後脫掉身上的護具跑過去,笑意逐漸從嘴角蔓延到眉眼處,在接起電話時達到峰值,整個人都被渡上了一層柔光。
炭治郎見了反而心裡一片蒼涼,隨後聽見她迫切但輕柔地喚了聲,“月彥?”
也許電話那頭不是月彥,若菜臉上的笑容依舊,撒著碎星的眸光卻逐漸褪去。
“父親對不起,說好的會參加結果沒有去。”
“沒事沒事,身體沒事,只是忘記了而已。”
“替我向森先生道歉,之後我會親自登門致歉的。”
“當然需要,是我失約在先,這種程度的道歉是必須的。”
“您又在說笑了,月彥最近都在公司。”
“月底結業的時候我會帶咔醬去看望您的。”
“是,好的,您也注意身體。”
炭治郎聽不到對方說了什麼,只能從若選單方面的話中填補出事情始末。
等若菜掛完電話走回來,炭治郎率先道歉,“真的很對不起,是因為我讓若菜失約了。”
“不是炭治郎的錯,真的是我忘記了。”為了增加可信度,若菜還煞有其事地自我調侃道,“可能是上了年紀,最近總是忘記東西,今天早上還想不起來有沒有刷牙而刷了兩次牙呢。”
明知道她是在寬自己的心,炭治郎依然被她故作誇張的表情看樂了,“若菜還很年輕呢,光看外表和我妹妹禰豆子一樣漂亮可愛。”
第一次聽他用這樣輕鬆的語氣說起家人,若菜希望他能早日走出失去妹妹的痛苦,剛說了句“原來炭治郎的妹妹是叫禰豆子嗎”,就聽見炭治郎揹著的木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