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姑娘,你聽我說……”
不等茶水章話說完,突然許多太監從小屋四周一湧而上,一個個手裡握著杖棍,將茶水章圍在當中。為首的掌刑太監身高馬大,他一聲令下,手下七手八腳地將茶水章捆得結結實實。
吟兒趴在視窗,眼睜睜地瞅著這些人將茶水章帶走。她站在那兒想哭哭不出,想叫叫不出,靠著視窗滑坐在地下,過了老半天,她才扯著頭髮又哭又叫,兩手捶打著胸口:天啦,我怎麼就這樣倒黴呢?她在心裡一遍遍問自己。幾乎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一跟她沾上邊,都變得亂七八糟,沒有任何好結果。我前世裡作了孽,我天生是個災星啊!
自吟兒生太子的一出鬧劇發生後,慈禧一直躲在自己的靜室裡,連上朝與大臣們見面的“叫起兒”也免了。她捏著那串平日很少離手的佛珠,望著案上那尊白玉觀音菩薩,心窩裡泛起一絲難言的苦澀。
自從戊戌年間她殺了譚嗣同,自己再一次從幕後走到臺前,無論國事家事天下事,可以說沒一樣稱她的心。朝廷上的事,最叫她窩心的自然是八國聯軍打進北京,她堂堂大清國聖母皇太后竟帶著皇上兒子一路躲到西安去了,然後又在洋人的壓力下下詔變法。早知如此,當初何必殺譚嗣同?光緒變法變到天上,還能將她這個老祖宗怎麼樣?這幾年國事不堪回首,一塌糊塗。
家事更不用提了,害死了珍妃,仍然無法令光緒回心轉意。一手養大的兒皇帝,面子上對她不敢怎麼樣,心裡卻恨“一個洞”不好理解。現在不論什麼事,無論大事小事家事政事,他絕不說一個字。雖說政務全由她作主,但她對外總想用皇上的名義,他乾脆來個“一切由皇爸爸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