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風沉聲回答道:“確實如此,屬下這裡已經接到不下於百封的奏摺,都是懇請殿下立即登基,為天下正名,以不讓叛逆趙遠史彌遠等人藉此趁機禍亂大宋。”
我想了想,將詢問的目光放到面色肅穆的梅臉上,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我就知道她還是不同意,但是不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想想她先前和我說的關於現在稱帝並不適宜的理由,我覺得是應該將這話說清楚。
收回目光,看著司馬風道:“登基稱帝,這對本王來說,是輕而易舉,更何況,現在本王還找回傳國玉璽,這麼做更是名正言順。登基正名之後,有些事情處理起來也就會快的多。司馬總理的考慮確實有其道理,但是你卻只顧考慮大宋的現況,而忽略了西夏,金國,蒙古,這三國。
本王不登基,和趙遠他們還可以藉著這個理由維持表面的和平,如果本王登基,一國不能二主,那就勢必要對趙遠朝廷進行處理,這樣就和本王原本預定的計劃相違背,這是其一;
現在金國雖然和我們簽訂了條約,但是他們是在蒙古人的威脅下逼不得已簽訂的,如果本王的軍力被國內紛爭所牽扯住,他們是否還能遵守這個條約很難說,這是其二;
西夏如今佔據了西線臨鳳兩路,而且最近有和金人聯合的意圖,如果他們這次能順利的擊敗蒙古人,那麼我們就更要在西線加強戒備,不能輕易調動西線軍隊,這是其三;
蒙古如今已經平定了河北,正在向著河東進發,按照最新的情報,他們這次收編金人的地方部隊和擄掠的壯丁,再加上自己本身的實力,有接近三十萬的兵力,扣除那些必要的防守和一些戰鬥力一般壯丁外,估計他們可以動用的兵力不會少於十萬。以蒙古人一貫的能征善戰來看,如果我們不在關鍵的時刻出點力的話,靠金人和不太牢靠的西夏人,能不能守住長安確實值得懷疑,這是其四。
有這樣四點,本王的軍隊就不能輕易調動用來做內部紛爭。既然本王不能用平定趙遠朝廷來讓世人知道本王才是大宋之皇,那麼本王登基稱帝的意義到底在那裡?難道要本王稱帝后,還看著趙遠在大宋上的土地上稱孤道寡嗎?這是一個皇帝能容忍的事情嗎?司馬總理,你說了?“
司馬風猶豫起來,看了看我,然後說道:“殿下考慮的有理,但是現在大宋情勢混亂,百姓茫然,不知所從,如果不能讓這些百姓知道殿下才是大宋之真主,只怕將來會對殿下的大計不利。此乃屬下一點憂思,還請殿下斟酌。”
我微笑著說道:“司馬總理,本王也不矯情,不是本王不想登基,而是現在確實時機不到。在本王心中,外部的威脅,遠比內憂重要,就算大宋亡也要亡在自己人之手,絕不能允許外族人對大宋的土地子民插一根手指頭。至於本王登基的事情,一切都等外族三國大戰有個定論之後再說,不能因為旁事而讓此一目的受到干擾。”
司馬風明白我的意圖,沒再說什麼的就轉換話題,將一份奏摺拿出來道:“既然殿下不願意此時登基,屬下借殿下登基為名進行的改革就另外需要想個名義,這是屬下和梅姑娘等人按照殿下的意圖,制定出來的改革計劃,還請殿下過目。”
我先前看過這份奏摺的副本,所以對上面的內容很清楚,我將奏摺放到我案几上,溫和的說道:“這個不要緊,你們可以先用‘淮王大勝,整頓地方’的名義在兩淮,京西南,利州幾路推行這些改革,藉以看看官員百姓的反應,也可以得到一些改革經驗,知道改革的好處和缺點,然後可以做更進一步的改進,等到一切時機成熟,就可以借本王登基之事,將此改革推廣到整個大宋。到時的效果,想必於會比現在好的多。”
司馬風點頭道:“屬下明白,明日之會,屬下會提出此一改革計劃。”
我點點頭,望向梅道:“本王發現最近在教育上還有不少問題,是否出了什麼事情?”
梅站起來回答道:“回稟殿下,關於此事,屬下正在設法。用新教材培養出來的教師,比預期的時間要長些,現在估計最早也需要在明年才能大量的分配到學校之中,如今只能讓在學校中就讀的孩童暫時熟悉字詞,其餘的東西還不能太深入的教導他們。不過,新的教材屬下已經發放到學校,相信這些孩童看後,總會有所啟發,到時候教導他們會容易不少。”
新式教育人員不足,這是我知道的。但是王府中這些孩子還用這種教育就有些說不過去,再怎麼說,他們既然留在我這裡,也該受到點優待。梅也真是的,為了維持一種公正的形象,連一些必要的優待也取消,真不知道她下次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