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這些後,我揹負雙手,站在一棵樹下,透過枝椏望著天上昏暗的月亮,因為這些天一直很忙,忙的我沒有心思去想一些並非關乎到軍國大事的事情,比如我和父皇的交往。
一陣腳步聲傳來,我知道是彩雲來了,果然一陣熟悉的香氣伴隨極為壓低的聲音:“表哥,你在想什麼?”
我回頭看看她,淡然的說道:“你不該講話的。”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我是在想父皇,雖然他算不上一個好的皇帝,也做過一些錯事糊塗事,但是他總歸算得上一個好人,一個還算盡責的父親。有一個事情我想問你,你還恨他嗎?他算得上你的殺父仇人!也是讓姨娘痛苦了這麼多年的人!”
彩雲沉默了下來,良久才說道:“因為表哥的緣故我不想恨他,表哥是不是很難過?”
我冷哼一聲,有些陰沉的道:“是難過,但更多的是憤怒,以父皇身邊的護衛來說,除非是皇宮中的人要害他,不然誰能有這樣的機會?就算父皇被軟禁,要殺他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這次皇后竟然說是我派人殺了他,我真的很想問問,她是那隻眼睛看到是我派人殺了父皇,這樣惡毒的女人,還虧父皇如此厚待她,果然是和史彌遠這樣的奸徒是一丘之貉。”因為心中鄙棄,再也不想稱哪個女人為母后了。
彩雲反對道:“也不一定是皇后做的,說不定是史彌遠?”
我轉過頭,又回望著夜空,淡然的說道:“不會是史彌遠的,以史彌遠的狡詐,肯定明白如果父皇死了朝廷根本就沒有辦法和我對抗,他雖然狠毒但並不愚蠢,他只會在暗地中進行除去我的陰謀不會和我這麼擺明了幹。將他除開,最大嫌疑人就是皇后。”
彩雲介面道:“可是皇上被殺最大得益人是金人,而皇后按照表哥以前的情報可以肯定絕對沒有和金人勾結,連史彌遠勾結金人都是揹著她乾的。皇后現在已經掌握朝政,除去皇上,她根本就不能得到比現在更大的利益,她為什麼要這麼幹?還有為什麼冷牙這次沒能保護住父皇?連給表哥的通知都沒有,這次事情有非常多的疑點,表哥不能輕率做決定。”
我掃了彩雲一眼,有些感嘆道:“你竟然幫皇后說話,了不起,看來你終於能用理智壓服住自己的感情。我也懷疑,但是皇后的嫌疑最大卻是事實,我已經讓人去調查整個事情的詳細情況,再過幾天就會有新的密報送來,到時可能一切就會有答案。”
彩雲點點頭,轉換話題道:“那表哥打算如何解決建康的危機?朝廷現在已經有超過十萬的大軍進逼建康,我在來見表哥前還聽說表哥管轄的路府中不少官員宣佈脫離表哥的管轄,接受朝廷的命令參加對錶哥的圍剿,看樣子情況很不妙。”
時我突然用手摸摸掛在彩雲身後的長槍,感受了一下冰涼的寒意,輕聲道:“你在戰場上遇到危險的候,能幫助你的不是表哥,而是你背後的長槍和頭腦。如果司馬風和梅連這點危險都應付不了,他們就不會被表哥這麼重用,你放心好了過些天就會有捷報傳來。好了,不要再說話,好好的去休息一下,等會兒還有一場戰鬥,不養好精神如何行?”
彩雲抬頭看了看我,接著伸手摸起我的臉頰來,就在我皺眉感受到她手上的繭皮和我面板並不舒服的接觸時,她又將手縮了回去,幽幽一嘆道:“表哥,你知道嗎?吳武先生就說你是一個多疑的人,但你一旦相信一個人就不會輕易改變。如今看來,他真的說的對,表哥就是這種人。”
我沒有回答她,只是示意她該去休息。
等她離開後,我才又恢復望夜空的姿勢,不過這次我不是在想父皇,而是在想吳武這個總是會給我帶來驚奇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當天邊將要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我們的大軍已經再次集結完畢。歸德府中的最新軍情也送了回來,知道這次帶隊的金人將領是一個叫完顏洪剛的金人皇族,據說是金人皇族中首屈一指的猛將。因為探明歸德府五萬金人將軍營分為兩處,一處是在歸德府城中,有三萬人,一處是在被我方完全毀壞的南門外——原我方的軍營處,有兩萬人。
我在和彩雲嶽風討論了一下後,將部隊也分成兩部,先用一部分士兵攻擊金人城外大營,引誘城中的金人前來救援,然後用第二支部隊阻擊住這支金人,等第一支部隊擊潰金人城外大營後再合擊城中救援的金人,取得最後的勝利。
原本我是想擔任比較危險的阻擊任務的,可是彩雲嶽風都反對,最後這個任務只好讓最善於堅守進攻的墨平帶領的近衛一軍來完成。
在留下二千多人看管剩餘的馬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