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肯定的搖頭道:“絕無可能,火燭外有紗燈,如果白夢碰到火燭,也應是紗燈先燃,可是白夢記得很清楚,是書先燃,紗燈是在白夢驚慌碰倒後才燃,而且當時紗燈倒地後冒起的火焰十分高,似乎空中都在燃燒一樣,但很快就熄滅了下去!白夢記得非常清楚。”
“空中都在燃燒?”我疑惑起來,“那本書是否燒完了?”
白夢搖搖頭,轉身從後面一個櫃子中拿出一本燒掉一半的書,遞給我。
我接過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翻開燒焦的前面部分,後面的字跡還清晰可見,不過其卻非鉛字印刷,而是用毛筆書寫而成,看來這是一本用手工寫成的書。
“……先師孔子,並非以聖人自居,而是願人國和平共存,繩之以法,教之以禮,使民生和樂,國無爭端,雖不尚權謀,但絕非不知權謀,此間之奧妙至理,絕非當世理學所能比……”
我合上殘書,有些好奇的問道:“此書是何人所寫?”
白夢道:“是高襄,他平日裡無事就寫這些!”
我考慮了一下道:“可否讓我見見他?”
白夢猶豫了一下,點頭道:“並非不可以,但因其傷在背部,失禮的地方還請沈公子諒解!”
我擺擺手:“無妨!”
白夢將我們帶到一間房屋前後,輕輕叩了兩聲門,一頭汗水的葉天則就出來開門,看到我們,他臉上有些猶豫的道:“諸位想見高襄嗎?只是我正要給他換藥,可否請諸位等等?”
我不等白夢開口,徑直的說道:“葉大夫只管給他上藥,我只是有些問題想請教於高襄,不會妨礙你的。”說完,不等他讓開,我就闖了進去。
葉天則眼中閃過不快,什麼也沒說的轉身走了進去,我們跟進去後,裡面發有炭火,十分溫暖,一個長相清雅的年輕人正趴在床上,背部已經被糊上一些黑糊糊的膏藥。
他看到我們這些人,先是一愣,接著就想起身,葉天則一下按住他,輕聲道:“不要動,一會兒就好!”
這名年輕人聞聲只好安靜下來,對著我們一笑道:“客人來了,高襄卻不能起身相迎,還請客人見諒!”語氣自然豁達,並沒有因為屋中來了女眷而有扭捏不安,有種不拘俗禮的豪放。
我看到他床前有個凳子,就不請自坐的坐下,微笑道:“主人既然失禮,客人也無須拘禮,高兄以為如何?”
高襄明朗的眼神停在我臉上,過了一會兒,嘴角露出笑容:“有趣,有趣,沒想到今日可以見到如兄臺這般的人物,敢問客人何名?為何而來?”
我也沒廢話,拿出那本書:“我來此只是想問,此書可是你寫?”
高襄眼中閃過一陣痛惜,不過很快就回答道:“不錯,可惜卻被天火所焚,實在是可惜!”他此時語氣中開始流露出一種黯然。
我將書放下,搖頭道:“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天火’‘鬼火’的,離奇之事,多是大家對事因不明,可否將你是如何被燒傷的事情對我說一遍?至於我是誰,你暫時不用問。”
高襄掃了我身後幾人一眼,臉上有些恍然表情顯露:“客人不說,我也有幾分答案了,既然客人想知道,我就詳細說來,願聽客人何解?
昨天中午,我剛吃完午飯,就想去給飛霞喂些湯水。在我喂湯水之時,突然聞到一股死魚的腥臭。我初以為是有老鼠死在屋中,正想去找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的後背十分灼熱,接著衣服就著起火來,我衝到屋外水缸中,才將火撲滅,後來就成了客人見到的這樣。“
我暗暗點頭,接著問白夢道:“你是否也聞到過這樣的氣味?”
白夢露出回憶的神情,好一會兒才不太確定的說道:“似乎有,不過當時非常輕微,白夢沒有太注意!”
我心中有點數了,問葉天則道:“此屋是否老房?而且當時飛霞所在的屋子很少開窗?”
葉天則抬頭看看我,點頭道:“確實如此,公子難道知道點什麼?”
我笑了起來:“不錯,我現在可以肯定這幾起失火不是什麼‘天火’‘鬼火’作怪,不過在回答這件事情前,我有些問題想問高襄公子。可否請高襄公子告訴我,你是否也對理學不以為然?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將你的書公之於眾,也讓大家知道你的理念?”
高襄看看我,考慮了一下,低聲說道:“理學雖是脫胎於儒家學說,但其已經脫離孔子先師創立儒學的基本神髓,而發展成一種用以壓制政敵,打擊對方的工具。而且理學過於飄渺,按其標準,世人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