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父汗真的死了?”雖然早有所聞,但真的證實,阿刺海別吉還是忍不住留下痛苦的淚水,她那個堅強如鐵,如同一座高山一樣的父汗死了,從今天起,她就是個沒有父親的孩子,還被敵人俘虜到首都的戰利品,想起這些,她的心裡就感到無比的痠痛。
“公主不要傷心,先大汗是被偉大的長生天召喚回去的,我們應該為他感到驕傲。您身為偉大的成吉思汗之女,更應該堅強,不要讓您的臣民看到你的淚水,這會讓他們感到不安!”鎮海努力的安慰著對方,“現在您母親,就是孛兒帖大皇后監國,您的二哥窩闊臺也即將繼承汗位,只是鎮海無能,辜負了大皇后和窩闊臺大汗的期望,請您放心,鎮海回到草原,就讓大皇后和窩闊臺大汗派出新的使節,一定要為公主在宋國這邊爭取到應有的地位。”
阿刺海別吉止住悲傷,搖搖頭,輕輕對鎮海說道:“你回去告訴母后和二哥,就說我在這裡生活的很好,不要對我掛念,讓他們好好的治理草原,讓我們蒙古子民更加興旺,另外,請你轉告二哥,在沒有找到剋制宋國火器的方法前,不要再和對方開戰,切記這是父汗用生命換回來的教訓!”
“我明白,公主你多保重,我一定會將您的話完整的帶給大皇后和窩闊臺大汗!”鎮海眼角看到遠處的宋兵對他們舉了舉手中弓弩,知道他們已經不耐煩了,只得忍住心中的悲痛,和阿刺海別吉告辭。其他人也紛紛湧上前,對著敬愛的公主獻出自己的祝福。
阿刺海別吉一一和他們告別,她知道,這一別,再見就不知是何時,也許今生都不能再見。也許今後只有在夢中才能見到遼闊的大草原,還有那風吹草低的牛羊和駿馬!
雙方淚眼婆娑,依依不捨的互相道了珍重,鎮海帶著使節團,萬般無奈的踏上歸途。雖然來的時候就知道這次事情不好辦,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落到被對方驅逐出境的下場,這讓他感到無比的沮喪,也對回到草原後的處境,感到一種茫然。
阿刺海別吉送走使節團,策馬走向等候在一邊的墨如蘭,真心感謝道:“這次不是墨大人,我幾乎就錯過了和他們的見面,謝謝!”
墨如蘭淡淡一笑:“我就是個喜歡管閒事的人,沒什麼謝與不謝。不過今後你可能要在大宋長住,若有機會,還是找個興趣消磨消磨時間,也許你就不會感到那麼難過!”
“不知墨大人有什麼提議?”阿刺海別吉猶帶淚痕的目光落到墨如蘭身上。
沉默片刻,墨如蘭突然說了一句:“也許學學我們漢人女子的手工女紅,對你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
阿刺海別吉既然能成為監國公主,負責成吉思汗西征後,蒙古本部和木華黎的中原軍聯絡,其政治才略當然不容小視。雖然她現在仍然很悲傷,但還是領悟到,對方這是隱晦的告訴她:低調的隱藏自己,才是保身之道。
“就是不知手工女紅好不好學,我這麼笨,也許很難學會!”阿刺海別吉嘆了一句,隨即看向遠方。
墨如蘭沒有說話,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那是北方!
阿刺海別吉回到建康不久,投靠大宋的史家兄弟被解除兵權,其麾下的騎兵和戰馬都被大宋軍部接收,同時將他們任命為千騎長,並被送到神州軍校學習。
重新以學員身份站到神州軍校門前的史天澤有些感嘆的說了一句:“真沒想到,我如此年紀竟然還有重進學堂的機會!”
“學到老,活到老,這也沒什麼!”史天安在旁邊淡然說了一句。
一旁的史天祥還是猶帶不岔的說道:“我還是不明白,我們千辛萬苦的從河北來投靠大宋,還帶來這麼多騎兵和戰馬,不說加官晉爵,但也不能降職使用吧?千騎長,我在河北的時候就指揮上萬的人馬,投了大宋反到成為千騎長,這實在讓人想不通?”解除兵權是早就商量好的,史天祥無法反對兩位哥哥的決定,但對自己等人只撈到一個千騎長,還是感到極為不理解,心中很是不滿。
史天澤看了看史天安,發現他面色有些憂慮,頓時知道他是擔心史天祥不懂事而壞了大事。
想了想,史天澤突然低聲對史天祥說了一句:“此一千騎長,比之河北的萬夫長要強的多,要仔細體會!”
史天祥精神一震,連聲追問:“三哥快說說,怎麼個強法,喂,三哥,你等等我,還沒說了!”
看著史天祥追著史天澤而去,史天安也抬頭看了看神州軍校的大門,冷峻的臉上也露出一線笑容,隨即又恢復平靜的走了進去。
史家兄弟在神州軍校學習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