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賞笑容如故,走上前道:“趙時賞見過郭將軍,先前多有得罪!”行禮如儀,沒有絲毫怠慢!
郭寶玉想撐起身來還禮。卻發現身體還有些虛弱,無法動彈,只得保以歉意的笑容。趙時賞絲毫不為意,理解的說道:“郭將軍身體仍虛,務需起身,最近一段時間,時賞當時時陪伴將軍,還請將軍多多指教!”
這麼說來。就是這個年輕人負責看住自己?
郭寶玉心頭苦笑,但卻對杜杲地安排很是感激,至少對方沒有羞辱他,而且對他很客氣,這對敗軍之將來說,很是難得。
何況他對這個趙時賞很是欣賞。看對方為人也不是一個粗鄙不文之人,想必相處也不是太難。
動念之間就想明白這些,郭寶玉只能含糊的表示:“有勞啦!”
趙時賞含笑謙讓!
此刻屋中地氣氛大為改善,雖非知交好友談心,但總算不那麼尷尬,停了片刻,郭寶玉終於問出一直縈繞在胸中的問題:“不知郭某那些屬下如何?”
杜杲看了看他,到也沒隱瞞,直截了當的說道:“郭兄昏迷後,所屬之軍大潰。我軍出城掃蕩之後。俘獲近十萬人,不過多半是老弱婦孺。青壯之屬只有跟隨郭兄的那些人。”
郭寶玉一聽就明白,自己昏迷後,大軍就潰散掉,而對方除了抓住那些被毒煙弄暈計程車兵外,還俘獲了奴隸營。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這些奴隸,誰會管他們死活,就算讓他們跑,他們都跑不了。自己當初就是不忍,所以沒用這些奴隸攻城,把他們安頓在一邊。不過現在想來,若今次攻城用上他們,不知結局又會如何?
腦中剛如此浮想,杜杲若知道他心思一般的悠悠說道:“此次我方作戰,陛下早有嚴令,若蒙人驅使奴隸俘虜攻城,我方可放手射殺,事後若抓住主將,則立即凌遲,日後當以雙倍俘虜與蒙古之民補償,如今我方俘虜蒙古王子多人,一般俘虜更是過萬,到也不懼對方行如此天怒人怨之事!”
郭寶玉嚇了一跳,敢情人家早就防著這招,若真用這種有傷天和地做法,只怕對方也不會對他如此客氣。
這算不算禍福相依?
想到這,不覺露出苦笑,搖搖頭,轉而問道:“郭某雖敗,但還有一事不解,不知……”
“但說無妨!”
“郭某曾經觀察過成州北門,當時絕沒發現內有橫牆,不知將軍如何在數日內建起如此規模地橫牆?可否一解郭某疑惑?”
對於讓自己一敗塗地地那道橫牆,郭寶玉實在想不通,對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可以說,沒有那道橫牆,自己也不會敗地如此悽慘,如此莫名其妙,簡直就是自己送上去給人家毒煙燻。
杜杲和趙時賞互相對視一眼,面上同時露出笑容,還是趙時賞解釋道:“郭將軍不必煩惱,其實說穿了很簡單。杜大人發明了一種移動木樓,不僅高大堅固,而且樓與樓之間還可以用橫木連線,可如城牆一般的調動兵力。當杜大人發現郭將軍的意圖後,連夜調集了幾百座城樓到北城,連成橫牆,因地制宜的設計了此戰。”
郭寶玉瞠目結舌,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對方用地是木樓?
想了片刻,突然想起一事,頓時冷笑搖頭道:“若不想說就明言,何必拿謊言欺我?郭某當時在城牆上看的清楚,那些橫牆都是青磚所制,和外城牆差不多,只是痕跡若新,絕對是新砌而成,豈是木樓?”
趙時賞也不惱。慢條斯理的說道:“將軍恐怕為眼所欺,木樓表面只是覆蓋了一層木牆。這種木牆是我大宋獨有,一般是在守城時修補城牆所用,看似青磚,實是木料加鐵箍組成,堅固無比,還可相互連線成片。杜大人奇思妙想。將城樓與木牆相互連線,故而騙過將軍地眼睛。”
郭寶玉恍然大悟!魔術戲法看似玄妙。可說穿了卻是簡單之極。當時自己隔了那麼遠,只是看了大概,還以為對方只是城牆上面用木頭加固過,那裡想得到這些看似青磚的城牆全都是木頭?就算有戰士發現不對,在那種情況下,估計也來不及告知他人。
對方算計精到,自己敗的不冤!
念及於此。轉頭望著杜杲,語氣誠摯地說道:“杜大人多謀足斷,寶玉不如!”
杜杲謙虛道:“郭兄客氣,杲只是借用毒煙之利,僥倖贏了郭兄,不值一提!”
郭寶玉搖頭:“戰場之上,那有什麼僥倖。毒煙克敵,古今皆有。但未聞有若大人如此用法,玉敗於大人之手,也是必然!”言下不勝噓噓,有種難以述說的挫敗感。
這種心情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