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下是誰,滿口的怪話,王**子,你喝多了不是,這樣的人你也答理他。告訴兄弟們,都起來,最近有訊息說,蒙古人要來偷襲。說不定就是他們。”這個答話估計是個軍官。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哈欠。又看了樓下,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楚。
“曉得!”那個王**子應了一聲,轉身要走,下面卻傳來一陣驚天動地地大吼:“我把你媽日得好凶的說?吼匹麻了的你,錘子吃多了的瓜麻批,爬球得遠點,哈你媽喊你批彎彎回去舔批了哈!你個龜兒子的那個眼睛看到老子是蒙古人,你再不開門,等後面的人過來,老子不給你好看,你給老子等著。”這聲大吼驚天動地,在黑夜中傳出老遠,頓時城樓上一陣雜亂地腳步聲,不少人都從城樓洞子中鑽出來,朝下看。
城樓上的那個軍官沒聽懂前面的話,但後面的還是能理解,想了想,問身邊的王**子:“他說的什麼,是那個部隊的。”
王**子嘿嘿笑了:“長官,他在罵你,他說自己叫楊大淵,和趙將軍是同鄉。”
聽到他在罵自己,這個軍官先是一愣,正要罵回去,但又聽說他和現在城守趙廣將軍是同鄉,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對著城樓下喊道:“你們是那個部隊的,為什麼要進城,可有通行文書?”
“我們是馬光祖,馬宣撫的部下,從秦州奉命護送一批百姓路過這裡,遭遇風雪,想進城躲避,還望行個方便,我們將軍楊大淵和趙廣將軍是同鄉,煩請通報一聲。都是為國效力,何必為難同袍?”
這個話顯然比那個楊大淵的話動聽,而且吐字清晰,標準地大宋官話,所有人都聽地懂,也讓城樓上計程車兵鬆了一口氣。
城樓上地軍官考慮了片刻,覺得蒙古人中不會有川人,對方很可能是友軍。但開城門這個事情不能做主,於是就對下面喊了句:“等等!”自己派人去向趙廣將軍稟報此事。
趙廣還沒來,遠處又影影綽綽的來了好多人,慢慢彙集到城門下,那個楊大淵也讓人點亮了許多火把,照亮這些人,讓城樓上可以看的更清楚。
看到人數很多,那個城樓上的軍官有點緊張,一邊招呼手下防備,一邊派了王**子等幾個人下去看看情況,並將他們的文書和令牌拿上來,等趙廣將軍檢驗。
王**子幾人被繩子放下來後,楊大淵招呼幾個手下熱情的圍上去。
王**子人如其名,臉上都是麻子,在火把的照耀下似乎顆顆都在閃光,年歲也有三十多歲,只是神情有些懶洋洋,沒什麼精神。
楊大淵最多四十,一身五品軍服穿在身上,很是神氣,而且熱情開朗,讓人看上去都有好感。
“兄弟夥的,對不住啦,走了上十里的路,連口熱食都吃不上,也沒什麼好招待的。你看看這些人,都是拖家帶口地。看著都可憐,真是日他先人闆闆,碰上這麼個鬼天氣。”
楊大淵的話和神態都很熱情,讓王**子這個大頭兵感到受寵若驚,五品將軍啊,能跟自己這麼說話,打出生都沒有過。
一邊惶恐的客氣著。一邊粗略的看向那群人。
有老人,有小孩。有婦女,還有一些神色麻木的年輕漢子,穿著露棉飛花的夾襖,正凍的瑟瑟發抖。各種手推車,驢子,板車,挑擔等五花八門地運輸工具上都堆滿了鍋碗瓢盆。見到王**子,還畏懼的躲避著,幾個婦女還小心地將懷中的孩子抱起來,眼神遊移恐懼,看上去的確很像轉移的百姓。
只是最近這裡很久都沒有人再過來,他們是怎麼來的?
“蒙古人打過來,孟珙大將軍就讓馬宣撫派人將這些人送過來,我們是從禮縣那邊過來的。這是文書和令牌!”楊大淵身邊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軍官拿出一封文書和令牌遞過來。
王**子看了看,上面地字不認識,但一個大將軍印還是認得的,那個令牌也像是軍團大將軍級別才能釋出的令牌,想了想,隨口道:“格老子的。都不容易。”說完還搖搖頭,拿著文書令牌讓上面的人把自己掉上去。
西和州城守趙廣此時已經到來,聽了王**子的講述,又接過王**子拿上來的文書和令牌,看了看,有些疑惑,他是川中地方將領,並非趙昀嫡系,是桂如淵手下。這次趙昀調集各地守軍上西北,他們也被調了過來。但一直不受重視。最近還是青龍軍團部隊離開。這些地方雜牌部隊組成的守軍中,他地官職最高。所以才接任這個西和州的城守。
對於此刻通行於西北的文書令牌見過是見過,可是要分辨真偽,還真沒人和他詳細的講過,軍部發過來的文書他也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