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出口,周邊的人都感到有些不對,但表面上看,尚懿說的的確有道理。只有親身經歷過大戰的數名將領暗暗皺起眉頭。顯然不太贊同尚懿地意見,但卻無人說出來。
掃了場中一眼。我淡淡說道:“尚愛卿和馬護將無需過多爭執,尚愛卿,你一向負責計劃制定,對於軍備一事,當不會陌生。你說說看,朕有哪次制定計劃,是將後勤完全寄託在搶奪他國身上?”
這麼一說,尚懿遲疑起來,過了片刻,才開口道:“臣下愚昧,和馬護將流於意氣之爭,險些壞了大事,請陛下責罰!”
這個尚懿,忠誠見識謀略都有,就是有的時候太傲了些,這也算人才的通病,馬肩龍還不是一樣?
笑著拍拍尚懿,又拉住馬肩龍,柔聲說道:“你們都是朕的重臣,如今又是大戰在即,理應集思廣益,不應夾帶任何偏見和意氣,只要對我大宋有益,對明日大戰有益,都應該說出來,而不是爭論一些小事。馬護將,尚愛卿也是一時激動,你就不要介意啦!”
尚懿也配合我的話語,連連對馬肩龍道歉,反到讓馬肩龍有些慚愧,也說自己不是。
眼見一場內部爭鬥被化解,我也很高興,拉住馬肩龍,親切的說道:“馬護將,你有什麼看法儘管提出來,就算指責朕都沒關係!”
馬肩龍似乎很不習慣我的這個態度,不過臉上卻很激動,考慮片刻,直接說道:“根據肩龍所見所聞,蒙古每次出征,都要驅趕一批牛羊隨軍,這些牛羊既可以自行跟隨大軍,又可以隨時補充大軍所需,保證活食供應。”
見他停了一下,我介面道:“的確是這樣,不過這次這批牛羊都在鞏州被繳獲,鐵木真這裡除了從西和州得來地那些糧草外,只怕沒有什麼餘糧!”
馬肩龍搖搖頭:“這些牛羊只是一個方面,鐵木真出征的時候,都會根據作戰時間長短,讓戰士攜帶足夠多的食物,因此就算失去那批牛羊,對蒙古人影響並不大。況且蒙古一向耐寒忍飢,沒有食物時,刺馬得血,並以雜草混合食用,足夠支撐數月,而且還不影響作戰。若陛下欲行斷絕輜重困死蒙人之法,肩龍以為不可。”
尚懿有些疑惑,放緩語氣道:“不知一名蒙人戰士可以攜帶多少時日的食物?”
馬肩龍這次到沒頂他,也很平和的說道:“就肩龍所知,蒙人所攜帶食物是牛肉沫,據說這種牛肉沫是整頭牛風乾後,然後揉碎成沫。一頭二百餘斤的活牛。宰殺風乾後只有二十餘斤,以牛犢皮裝之,不僅行動時不會發出聲響,有水便可衝飲,少少一點,就足夠一人一天所需。若肩龍地訊息沒有錯誤的話,鐵木真此次南征。每個戰士攜帶了三袋牛肉沫,就算敞開使用。半年內也無需為乾糧發愁。”
這話讓周圍人的臉色都不好看,我也回想起自己殲滅赤老溫時,從戰場上搜檢出來的牛肉沫,一袋完整的確實有近二十斤,當時這些牛肉沫都被我當成牛肉乾,讓都風南檢查後,就做為伙食補充送到後勤營。還真沒意識到這個東西對戰局有這麼大的影響。
蒙古戰士每個人有二到三匹馬,完全可以空出一批戰馬專門攜帶這些行軍乾糧,也許鐵木真那裡的乾糧比馬肩龍預計地都要多。想用斷後勤這一招對付他們,先過不下去的肯定是我們這邊。
諸多常用肉食中,牛肉是最能強健體魄地,而且補血益氣,是非常好地行軍乾糧。若有這樣地東西,行軍千里。無需輜重,也就不是難於解決的矛盾。
放棄斷糧這招後,我又考慮起如何才能在大宋軍中推廣這種乾糧。想了片刻,覺得不甚理想,大宋有不少耕牛,可是農業上對耕牛地需求更大。食用牛?少了沒用。多了又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見效。看來只有等此次大戰後,再來解決這個問題。
想到這裡,我甩開這個想法,招呼一聲,又到別處看看,直到將所有地方都看了一遍後,我才策馬回去。餘人落後一些的跟隨著,只有紫暄跟在我身邊。
路上我和紫暄隨意聊了起來!
“紫暄,朕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鐵木真會到大散關。又為何在這種不利的地形上向朕發出挑戰?無論何種戰爭。總有其欲實現地目的。攻打某個目標,總要有說的過去的理由。可是這次鐵木真的目的到底為何?不想明白這點。朕心中一直感覺不安。”
停了一下,見紫暄沒有說話,我繼續說道:“蒙古此次南侵大營被孟珙攻克,郭寶玉,塔塔統阿,者勒蔑這些大將或死或擒。原本朕還有些擔心託雷,可是他如今只在京兆一線和餘介對峙,就算他穿過慶原,進入鳳翔,那也無法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