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緩慢流動的小溪,逐漸地消失在暮色中。
這一回合,宋軍勝了!
……
夜幕降臨,蒙古大營中卻是一片安靜,看不到任何燈光,連人影都見不到,看上去非常散漫,但卻沒人敢輕易來騷擾這裡。
隱伏在暗中的弓箭手,可以消滅一切靠腿行動的物體。
而作為核心的中軍大帳,更是警戒森嚴,潑水難進!
“趙昀未死!”
中軍大帳中,成吉思汗望著耶律楚才,燭火投在他臉上,顯得明暗不定。
耶律楚才先看看一臉愧色的鎮海,然後才謹慎勸道:“事情本來就在兩可之間,況且建康也有訊息來,那邊謠言四起,各方勢力互相糾纏,聽說連金國都有意插手,我看還是按照商定之法,散佈一些訊息,甚至透露一些重要機密,讓建康亂起來,然後我軍南下,分散突圍,來年再戰!”
成吉思汗未置可否,鎮海卻反對道:“就算趙昀未死,我們也無需害怕,我等攻城器械已經完備,況且四王子另有安排,說不定我們還能反敗為勝,重創宋軍。”
耶律楚才的目光露出明顯的反對,口張了張,卻瞥見成吉思汗的臉色,想了想,還是閉口不談。
鎮海見耶律楚才沒有接話,小心的看了看,轉而對成吉思汗說道:“還請大汗決斷!”
成吉思汗神色無風無浪。很是平淡,雙眼抬起,微微掃過這兩個心腹,又收回去,淡淡地說道:“楚才,你之方法雖然保守,我方雖仍難免失敗。可是卻可儲存大部分實力。”
耶律楚才眉頭一揚,知道成吉思汗還有下文。
“鎮海。你之方法實為順我之意,卻無己見,下次這樣地話,不要再說啦!”
鎮海俯身應是!
成吉思汗評點完兩個心腹地意見,沉吟片刻,才無奈說道:“這些日子我不斷反思這次大敗的原因,多少有些醒悟。別人都說我鐵木真戰無不勝。可我自己知道,我一生失敗地大小戰鬥不知有多少!”
耶律楚才有些聽不懂了,看了看鎮海,發現他也是茫然望著自己,無奈下,只好轉而說道:“大汗過謙,大汗勝戰不知凡幾,征服了無數敵人。除了昔日十三翼之戰外,也只有現今利州之戰落在下風,那有大汗說的如此嚴重?”
成吉思汗的眼中似乎有了笑意:“你是這樣認為地嗎?在來利州以前,我和你想法一樣,認為戰鬥就是消滅和打敗敵人,依靠戰鬥什麼都可以獲得。就是因為這樣我和合撒兒殺了異母兄弟別克帖兒。因為這樣,我在家裡豎立起自己的威信,也讓自己變地孤立,但母親卻告訴我團結的重要。我娶了蒲兒帖,卻在敵人前來偷襲的時候,拋下她獨自躲了起來,讓她被敵人擄走。後來還是靠義父和義兄出兵幫我,才搶回自己的妻子,但我卻吞併義父的部落,殺死了義兄。獲得整個大草原。我以前受了巫師闊闊出的挑撥。要殺弟弟合撒兒,母親勸阻了我。但我還是故意慢待合撒爾,讓母親因為憂鬱擔心而快速老死。後來我才知道,闊闊出居心險惡,故意挑撥和我親人之間的關係。
我曾經養了一隻雕,有一次我帶它去打獵,來到一條清澈地小河邊,我感覺口渴,想喝水,可是這隻雕卻一次次將我手中的清水撞掉,我很生氣,就在它再次飛來的時候,我拔刀殺死了它。看著它死在我面前後,我卻感到不解,於是順著上游尋去,我方才發現,原來上游水潭邊,一條毒蛇死在裡面,毒涎流出來,整個小河裡面都有毒。雕飛的高,所以看的見,我站的矮,所以看不見。我厚葬了雕,併發誓從此後再也不輕易動怒,一定要弄清事情真相後才處置,可我卻沒有做到。這樣的事情有很多,你們說,我失敗的戰鬥還少嗎?“
耶律楚才和鎮海面面相覷,這個問題不好答,若將人生也比做戰鬥地話,成吉思汗的確失敗了許多次,老婆都懷了別人的孩子,這樣的人生不失敗,誰失敗?可統一整個草原,西征萬里,這樣的功績也是前無古人的,這樣地人生不成功,誰成功?
見兩個人都不說話,成吉思汗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以前的時候,母親和我說起,說人老後,就喜歡想起一些從前的事情,她還告訴我,她很想我的父親也速該。我父親是被塔塔兒人毒死的,後來我為他報了仇,可我母親卻並不感覺快樂,反到很想念我的父親。我當時不明白,認為戰勝敵人就已經是最大的快樂,何必還要想那些東西?可我現在卻很想念我的母親,想她帶著我們幾兄弟艱難度日的情景。你說人在得意後就忘記本來,是不是也是一種失敗?”
被問到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