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雙腿再也無力支撐身體,頹然的坐到椅子中,右手扶住額頭,神情困惑而痛苦,若有萬般苦楚糾纏心間,卻又無法開解。
一個人走了進來,耶律天石斜眼看了看。是耶律智。
耶律智一進來,什麼也沒說,只是彎下身子,將茶杯的碎片都收拾好,然後丟進外邊地簸箕中。
“七叔走了嗎?”
耶律智回頭看了看耶律天石,拿了把笤帚回到屋中,隨口答道:“走了!”
看著耶律智將地上的碎瓷片一一清掃乾淨。耶律天石忍耐不住的問道:“我是否做錯了?”
耶律智停了一下,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算了,今天我還要去巡營,你隨我一起去吧!”
耶律天石有些無力的站了起來,舉步向外走去,要出門的時候發現耶律智沒有跟過來,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
耶律智望著他,眼中的神色奇怪而黯然。就在耶律天石想開口詢問地時候,他轉過頭,有些低沉的說道:“若四哥打算在宋國有所作為,七叔地事情還需要斟酌!”
耶律天石的身體猛然一震,回過身來,直望著耶律智,看了他片刻,陰沉著說道:“你都聽到了?”
耶律智毫不躲避的回望著他。神色一變為冷靜到冷酷的說道:“欲成大事,必先能忍。既然已經被人視為不忠不義之人,那就乾脆斷絕掉對方最後一線希望,全心投靠大宋,唯有如此,我們方能有真正機會出人頭地。才能更好的保全家族。”
耶律天石目光森然的看著耶律智,片刻之後又轉過目光,語氣落寞的問道:“你在擔心什麼?”
耶律智走前一步,輕聲嘆道:“我擔心什麼四哥會不知道嗎?皇上地聖明誰人不知,當初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軍中反對的聲浪不小,可是後來那些人那裡去了?四哥以為我們會是特別的例外嗎?”
耶律天石呆怔了片刻,眼神從猶豫變為堅定,最後猛然一跺腳,恨聲道:“反正已經這樣。絕對不能前功盡棄。召集兄弟,跟我來!”
耶律智一恭身。轉身離去。
秦州東門,軍士雲集,劍拔弩張,氣氛緊張而遲緩。
一身樸素民裝的七叔憤怒無比的看著眼前的耶律天石和耶律智,渾身顫抖,似乎氣的連話也說不出。
“此人是蒙古奸細,給我拿下!”耶律智上前一步,指著七叔說道。
幾名粗壯地軍士手拿麻繩上前。
“誰敢動我?我是蒙古使臣的隨從,不歸你們宋國管轄!”七叔轉過憤怒的目光,傲然的對著周圍說道。
“是嗎?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多了。”隨著這聲話語,一名文質彬彬的宋將從一邊的城門處走了過來,圍住七叔地宋兵紛紛讓開道路,讓此人進來。
來人正是秦州守將明濤的參謀江寒,寧遠將軍,和耶律天石同級。
“耶律將軍,我看這裡出現熱鬧,所以過來看看,墨平將軍那裡我已經派人知會過,如果犯人敢反抗,可以就地擊殺!”江寒來到耶律天石身邊,眼角都未瞧一下七叔,徑直的對耶律天石說道。
這麼大的聲勢,不讓別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何況耶律天石本來就沒想瞞人,聽到江寒這麼一說,介面就對場中喝道:“你也聽到了,若不束手就擒,就休怪我軍不客氣。”
七叔惱怒異常的掃了耶律天石几眼,狠聲道:“我是蒙古人,你們誰敢動我?”
“颼!”
一支弩箭伴隨著話聲從七叔的髮鬢間掠過,帶過幾縷髮絲,插到一邊的馬車上,箭尾發出嗡嗡的顫抖。
這一箭,不僅讓七叔臉色發白,耶律兄弟也面色吃驚的四下張望,想找出是誰射地此箭。
“現在宋蒙和談,我們當然不敢將你怎麼樣,可是如果弩箭壞了,而你又那麼倒黴,恰好被流箭射到,那就怪不得我們,兄弟們,是不是啊?”在眾士兵地鬨笑應是中,一個嘴角帶著嘲諷的笑容,眼露戲弄地將領從一堆弩手中站了起來,手中的弩弓空空如野,不用懷疑,就知道剛才那支箭是誰射的。
秦州守將明濤,也是耶律天石地老相識。兩人關係一直不錯。
看到他也來了,耶律天石反到鬆了一口氣,如今的事情到簡單了。
七叔一見眼前這架勢,就知道不可能善了,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的他,此刻有些不知所措,以往的經驗和應變似乎都用不上。看著兩邊制高點上的弓弩手,還有眼前這些密密麻麻計程車兵。不用腦袋就知道,強行用武力突圍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