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前所未有的失敗?
無數的問題糾纏著他,讓他想不明白,也弄不清楚。
疑惑中,他似乎聽到一種奇異的怪嘯,未等他明白,數個巨大的鐵球砸了過來,狂猛的爆炸就在他身邊響開,泥土紛飛中,數個親衛將他撲到地上。
一陣趕一陣的炮火聲從四面八方傾瀉而來,落點極為準確,幾乎就是挨著蒙古人炸,整個戰場的火光硝煙籠罩了整個原野。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大批的蒙人騎兵在惶恐中被炸的四分五裂,還算有形的隊伍轉眼間就被炸的狼奔鼠突,一片驚慌。
嗆人的火藥味讓人喘不過氣來,沒等他們弄明白事情,一聲聲巨大的爆炸聲就在他們腳底響起。泥土和血肉隨處可見,飛沙走石,夾血帶肉地混雜聲就像一道道穿肝裂膽的音波,驚碎了還在懵懂中的戰士,一瞬間,無數勇敢的戰士被騰起的衝擊波撕碎,無數的小鋼珠四下亂竄。穿透一個個飽經風霜的身體,留下一個個血洞。
大地在震動。天空在怒吼,巨大地氣浪以橫掃千軍的氣勢捲過平原,就像翻騰咆哮地巨龍,將一個個狼的後裔絞殺,為千年的龍狼之戰再度注下新的說明。遠處不斷的轟鳴聲,就像片片鋼刀,帶著迫切。帶著毀滅,將跳動的生命扼殺。
上下翻騰巨龍,敲響了蒙古人的喪鐘,無數尖嘯響徹了整個戰場,無論何等勇敢,何等強壯地戰士在這種尖嘯面前都是不堪一擊,死亡的窒息如同實質般的緊緊抓住一切,讓人心墮入絕望的深淵。
他們躲避。他們逃散,他們瘋狂,可這都無濟於事,這些炮火就像長了眼睛,跟著他們躲避的路線追掃而去,用爆炸和火光。鋪墊了一條血肉之路。那些炮彈的落點非常精確,就像有人預先測量過的一樣,總是能抓到四處亂竄的蒙古人,好像冥冥中有個人正在天空中注視著這一切,隨時調整著炮火地方向,這讓他們感到一種不可知的惶恐,進而和心中的絕望糾纏到一起,變成一種失魂落魄,如同所有的精神都被抽空,只剩下一個軀殼。
這陣炮火徹底的將蒙古人打亂。血火升騰中。留下一個個碩大的死亡血坑!
“嗡嗡……”
炮火聲突然停下,隨即響起一陣陣低沉地鳴響。黑麻麻的一片弩箭遮蔽了硝煙瀰漫的上空,帶著縷縷火星,就像一朵朵火流星從天而降,猶如節日盛開的煙花,這些粗若手臂的弩箭落到地上,爆裂成一片片細小的碎片,帶著無與倫比的殺傷力四散而開,戰場之上突然出現片片浪花,血色,很鮮豔。見到這種浪花,沒有人敢再站著,都死死的趴在地下,將頭深深的埋在地上,就像鴕鳥。
血色的浪花不斷地在戰場上盛放,一朵朵地血色浪花逐漸匯聚成洶湧的血色浪濤,迴盪在整個戰場上地浪濤,生命化為虛無的浪濤,讓士氣崩潰的浪濤!
追隨著這陣弩箭的腳步,大批的宋軍湧現,先是騎兵,隨即是數也數不清的步兵,映入蒙古人的視野,而此刻天空的弩箭還在橫飛,不時還有陣陣排炮打來,讓這些蒙古人站起來不是,不站起來更不是。驚慌失措中,宋軍已經在遠方對他們進行了包圍,粗略估計,宋軍數目不下數萬,將殘存的蒙古騎兵死死的困在包圍圈中。
到處都是戰鼓聲,到處都是爆炸聲,到處都是呼嘯聲,視野內全都是敵人的身影,那種壓迫讓人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那種絕望讓人感到無比的悲哀。
不知是誰第一個丟下兵器,也不知是誰第一個跪下,總之在者勒蔑抬起頭的時候,舉目都是跪地俯首的人影,那種姿勢他很熟悉,也曾經多次見到,不過那都是在他的敵人身上,他從來不相信,在自己的部下身上會看到這種姿勢。
草原的爭戰從來沒有斷絕過,故老相傳之下,草原中有種通用的降服姿勢,一個部落如果放棄抵抗,認輸投誠,就會跪在地上,將頭低下,雙手向上張開,表示徹底的臣服。跟隨成吉思汗統一草原的過程中,他見過無數的部落跪俯在他們面前,以至讓他腦海中有這麼個印象,這個姿勢就是他們敵人的專利,只要蒙古大軍所至,所有的敵人都要俯首認輸。
此刻他見到這種姿勢,卻感到無比的陌生,無比的悲憤,他不明白,這是這麼啦,未和敵人一戰己方就放棄抵抗,這不是他知道的蒙古人,也不是他了解的蒙古戰士,他們應該是勇敢的,是頑強的,是兇殘的,唯獨不該是跪下的。
他推開衛士的拉扯,跳起來大聲喝罵著,激勵著,訴說著蒙古的榮譽,讓身邊的號手吹響迎戰的號角。可是他沒有叫醒戰士的勇氣,卻叫來呼嘯的尖鳴。一陣劇烈的爆炸之後,他所在的雪地只剩下一個個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