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反到神色如常,不時分派諸將或增援。或攔截,或追擊,或警戒,安排的井井有條,若完顏陳和尚看到現在的他,說不定會改變印象也說不定。
總歸來說,移刺蒲阿雖然貪財,喜歡欺上瞞下,但在軍事指揮上還是有自己地方法,不能算良將。至少中平之將還是算的上。特別是為國效死的勇氣,他的確不缺乏。這種硬碰硬,他還真不怕蒙古人。
此刻的戰場上到處都是伏屍,還有傷員的淒厲慘叫,大部分將官都在處理這些事情,只有移刺蒲阿仍然在高地上,看著蒙人消失地方向,思考著什麼。
“下令各部,清點傷亡,立即收斂傷者,準備離開!”
命令被傳達到各部手中,所有人都加快速度,天色落下前,各部損失都清點出來,這麼一場短暫的接戰,金人戰死的足有二萬多人,大多數都是在第一波攻擊和其後的劇烈糾纏中陣亡的,受傷的更是高達三萬多人,多是被對方的弓箭所傷,糾纏中受傷的反到少些。
而蒙人光遺棄的屍體就足有八千多具,至於受傷的無法計算,總歸不會少就是。
勝利啦,終於勝利啦,連夜趕路後地辛勞,突襲空營後地恐懼,激戰後的疲憊,這些都不翼而飛,剩下地只有高昂計程車氣和喜悅的生存。
激昂的號令下,所有戰士自覺的整隊,把己方戰死者就地掩埋,傷者託上戰馬。騎兵策馬集合,步兵喝令整隊,從散亂到整齊,從整齊到聚合,一排排的戰士自覺的排列成整齊的佇列,聚集在號旗下,向著來路而去。
敵人的屍體被堆成一個巨大的京觀,所有人經過的時候都會輕蔑的看上一眼,然後將頭昂的更高,腳步越發堅定,十多萬的戰士組成滾滾洪流,逶迤綿延的向著前方邁進,眼無窮盡。
……
……
就在金人撤離的時候,在遠處的山嶺上,出現了十多名蒙古將領,為首的是一名年輕人,正是蒙古在北方的統帥託雷。
託雷靜靜的站在山嶺上,從他的位置看下去,遠處的金人隊伍就像一群螞蟻,但對方隊伍中的那種傲然雄壯卻深深的震撼到他。
他真的沒想到,經過數日的騷擾糾纏,一夜的奔波,又是驟遇伏擊的情況下,對方的反應還會如此迅速,各部將領如此驍勇,戰士計程車氣也是如此高昂,看來自己真是小看了移刺蒲阿。
“四王子,忽都忽指揮失誤,導致我軍損失慘重,應當嚴懲!”一名蒙人將領極為不服氣的將眼光收回,望著託雷低聲吼道。
託雷看了他一眼,是萬戶塔察爾,和忽都忽一向不和。
有些厭煩的皺了一下眉頭,冷冷的說道:“忽都忽伏擊,是我安排的,這次戰敗也是我對敵人估計失誤,是不是連我也要嚴懲?”
塔察爾嚇了一跳,連聲說不敢,站到一邊不再說話。
託雷又看了金人一會,收回目光,望著西邊出神:西北的戰況聽說很不好,也不知到底如何?難道宋人真的如此可怕?
想及此事,他的心中又浮現出彩雲那張堅定中透著無邊美豔的臉龐,一種難於解釋的情懷瞬間充盈於心胸。
如此女子,真是自己生平僅見!
也不知她現在再幹什麼?她會插手這場戰鬥嗎?
不知不覺間,託雷的思緒就翻騰開來,以至於史天澤連叫了他多聲,他才醒悟過來,望著史天澤。
史天澤並不知道託雷在想什麼,只是覺得他有點奇怪,但沒多想,直接說道:“四王子,既然我們誘敵之計已經失敗,不知下步該如何做?”
“失敗?”託雷望著遠處金人捲起的飛塵,他的嘴角扯動了一下,一種獨特的冷笑浮現在他的臉頰上,“不,應該說我們贏啦!”
這話引起身邊所有人的驚詫,不明白對方所指。
託雷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反到是望著遠方悠然說道:“我設立空營的目的已經達到,對方的戰力也為我所知,怎麼能說失敗?”
有些將領皺起眉頭思考起來,還有些不知所以,只有史天澤和河北招討使張柔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顯然是有所得。
託雷掃了這些人一眼,特別是那幾個懵懂的蒙古將領,讓他頗為無奈,論及衝鋒陷陣,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是考慮這些問題,他們就兩眼一抹黑,遠遠不如身邊的漢將。
目光落在史天澤和張柔身上,一觸即收,沒再多說,正要離開的時候,一個蒙古人慌張的跑上來,拿起一張羊皮就遞給託雷。
託雷一閱就面色大變,怒斥道:“怎麼會拖延這麼